“啊,是琵琶,对不对。”
他笑了一下:“你绝对猜不到。”
然后,他开始唱歌,那是一种
孟惟从前没有听过的语言,不是中文,也不知道是哪一国的外语。
丹虎放开嗓子,但声线压得比平时低沉,
歌声听起来好像一位热情剽悍的汉子,在宴会上
给朋友弹起琴来,只为烘热气氛。人声低沉,琴声透亮,
叫人想象这个汉子人虽粗犷,却有一双灵巧的手。
一曲毕,孟惟心甘情愿地认输:“我真的猜不到了。”
他才说:“这是我妈家乡的歌,
歌名就叫《敬酒歌》,
她是四川的彝族人。
乐器叫弦子。”
“所以你有一半彝族的血统,而且是个四川人?”
这让他
听上去有血有肉很多,不再是一个神秘兮兮,从天而降的人。
“嗯。”
“你的琴,练得比我好,你一定很喜欢学琴。”
孟惟练过钢琴,虽然
不喜欢,但她知道要学好一件乐器,要花费很多时间,练得
这么好的,一定是真心喜欢,所以才愿意练习。
“算吧,我妈不喝酒,人清醒的时候,会教教我,这种时候
不算多。”
他们的谈话停下了,孟惟不再一个接一个地问他问题。
因为她正蜷缩在沙发垫上,缩成小小一团。
丹虎隔着门,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均匀,
不禁问道:“喂,睡着了吗?”
良久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打开门,就看到像小狗似的趴在自己门口的
孟惟,看来已经睡沉了。
他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沙发上,准备放下来的时候,
窗外忽然传来“铛铛铛”
的钟声。他家离钟楼特别近,因此
钟声也格外清晰。
这是新年的钟声,在跨入新的一年的那一刻,丹虎却陷入了
瞬间的慌乱,手忙脚乱地拿被子盖住她的脑袋,孟惟在被子下面
翻了个身,似乎感觉沙发不错,继续呼呼大睡,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丫头真是能吃能睡,他看到她吃出了一垃圾桶的零食袋,
而且睡觉也是不需要铺垫,困意上来就睡着了。
帮她把被子盖好,开上客厅的暖气,他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
欣赏落地窗前,夜晚的第三阵烟花。
当然高兴了,不是一点点,而是跟她一样,有很多很多。
首映(上)
今晚是伊莲小组作品的pressnight。
真正的剧院里,每出戏都有这样的第一夜演出,
制作方会邀请剧评家,以及各类媒体前来观看,并请他们在公开场合发表评论,
他们的评论影响着观众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