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嫉妒也嫉妒不来的。”
他挑衅的望着自己的弟弟,还顺道看了一眼伯邑考发白的脸色。
“想必,二弟也应当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身后落了半个身位的殷郊再是如何迟钝也听出不对,但他实在不知晓该要如何制止父亲,只得在身后面露恳求朝着叔父无言的赔罪。
姬发脾气一点就着,他的站位逊色于皇孙殷郊,和殷寿这位主帅的亲兵统领伯邑考,却依然以百夫长和西岐世子的身份占据更多高官贵族才有的位置,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他本来就讨厌沉迷酒色的殷启,更加尊敬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二王子,如今再加上既白——
姬发不愿意既白成为这种人嘴里炫耀的恭敬。
“昔年大贤曾经禅让王位,殷商先祖只是夏朝臣民,难道大王子也觉得先贤有错,殷商先祖有错?”
他少年在这天光未亮的夜里冷冷的开口,脸上是未有任何修饰的不服和桀骜。
话题中心内从未开口一言的殷寿此刻在一瞬间面露欣赏。
剎那时,风声鹤立,战鼓齐鸣,熊熊火焰好似将苍穹染红。
两兄弟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距离内,平静无波的殷寿这才开口笑言:“大哥,对看不上眼的猎物只需要一击即中,而对猎人上蹿下跳极尽试探,那正说明,内心空虚啊。”
“人的成果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话,那大哥更应该思虑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你面对自己的手下败将心虚的很。”
殷启被一句话激怒的怒不可遏,当即就忘了现在是什么地方只想着要好好教训殷寿,于是一把拳头没有任何思考直勾勾的便冲着这次战场的主帅而去。
殷寿眼底全是讽刺,他连制止都没有制止,只冷眼看着他沉迷享乐的兄长在他稍稍躲避后收不住力气,一下子颓败的倒在地上。
暗骂一声无用。
这样的人做储君,除了比他早早出生一些年岁外又有什么胜过他的地方?
他又如何能够心服口服?
一群铁杆太子党蜂拥而至搀扶起殷启,但这时殷寿已经无暇关注手下败将的情况,视线内只笼罩在那模糊的身影中。
初见时,殷寿只觉得这位大祭司是个美人。
一张脸如同细细描绘的牡丹花,美人雪一般的肌肤镀着一层浅淡的釉光,娇嫩的如同二月枝头新冒芽的新柳。
柔弱、无辜、适合被捧在掌心,揉在怀中,即使她的话语伶牙俐齿给了殷寿几分印象,也未曾觉得她有任何特别之处。
直到如今。
皎洁的月光还未曾落下,崭新的太阳已经从东边逐渐升起。
她穿着诡异纹路遍布的玄色礼服,面上带着一面如同鸟脸尖锐,羽毛林立,额间又有红色小点,仿佛下一瞬这张面具之下便会有惊诧的鸣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