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
察觉到身后的人冷得瑟缩一下,云横才回过神来,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拢在肩头,拢得更紧了一些,“快到家了。”
沈晚夕愉快地点点头,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自己冻得发红的鼻尖。
回到家中,沈晚夕忙点了灯,将那两块鹿裘裁成简易的幔帐挂在床两边,床单上也垫上厚厚的裘皮,原本还微微有些窜风的竹屋瞬间因为空间密闭而变得暖和起来,沈晚夕整个人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云横从外头回来,头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水,沈晚夕看着都冷,“都冬天了,你还去河边洗澡?要不……在家用浴桶洗吧?”
云横抿了抿唇,简单用毛巾擦了下便覆身上来,轻咬着她耳垂,“好,明日回来洗,一起洗可好?”
沈晚夕红着脸让了让,果然是体内有火的男人,才刚洗了冷水澡,浑身摸着竟还是滚烫的。
不怕冷是不是?
她忽然促狭一笑,动了歪心思,下一瞬竟猛地将冻成冰块的爪爪伸进他衣裳里。
指尖陡然触及男人硬实的肌肉,小手也瞬间被他腰间滚烫的温度包裹住。
云横身子一僵。
倒不是冷的,却是有点痒。
云横唇角一弯,将她两只手捉起来绕到身后,小姑娘整个人一下子贴在他胸前。
微微一撞,沈晚夕心中又慌了下,连忙解释道:“我听说西北那边的世家子弟尤为纨绔,竟喜欢用女人的身子给自己暖手,他们一到天气严寒之时就把双手放在女子怀中取暖,方才我就是试一下这法子好不好用!”
云横眸色微微暗下去,沉吟良久道:“阿夕,我也手冷。”
沈晚夕一怔,许久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男人行动之前赶忙躲到了床里头,然后果不其然地,被他狠狠捞回去。
她欲哭无泪,只能哆哆嗦嗦地求他:“刚换上的裘皮床单,别弄脏……”
“弄脏了,我洗。”
“裘皮不好洗,洗了就不暖和了……”
“那就不洗,我再去猎。”
“……”
好几个瞬间,沈晚夕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双手如同燃烧的火把,将她身体一处处地点燃,又恍若野火烧不尽似的,直将她烧得干燥枯竭,如同涸辙之鲋,最后只能精疲力尽地睡过去。
次日中午,沈晚夕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小腿隔了一夜竟还在微微颤抖,她心里骂了几句云横,然后扶墙去了厨房。
冬日里吃羊肉最是滋补,她将从店里拿回来的羊肉剁成肥瘦相间的肉馅,加入葱花、姜沫、黄酒、香油,和着鸡蛋液、豆腐碎搅拌均匀,直至肉馅起劲,再搓成小小的羊肉丸子。
锅中烧开水后,先放入切好的冬瓜片煮熟,而后将捏好的羊肉丸一个个扔下锅,待锅中沸腾后撇去少许浮沫,在汤中放入少量盐末,最后撒上一撮香菜末点缀于中央,便可做好的羊肉丸子汤舀上来了。
此时的羊肉丸最为鲜嫩美味,豆腐和鸡蛋液让丸子变得更加嫩滑可口,也散去了羊肉微微的膻味,轻抿一口,无需咀嚼,只管享受丸子在口中慢慢融化的过程,只觉刹那间肉香四溢,齿颊留香,也让人褪去了一身寒意。
丸子捞出一半两人吃了,剩余汤中放入一把粉丝,继续大火煮熟,这就又是一锅充斥着满满食欲的羊肉粉丝汤,说句滑欲留匙也不为过。
☆、贵客来
隔了几日,沈晚夕再去客满楼,掌柜的急急忙忙拉着她过来,跺着脚急道:“前天楼上来了一位贵客,点名要吃你做的菜,都已经等了你两日了!”
沈晚夕一笑,心觉店掌柜小题大做了,“相山镇这蝇头蜗角的地方,能来什么样的贵客?”
掌柜见她不信,便伸出三根手指,窃笑道:“可不是,银两给得足足的。”
沈晚夕内心也有些雀跃,便顺着他的话问:“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