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身体又很湿,外面的雨水似乎也进入他的体内,心里情*泛滥,正在下一场永不止歇的雨。遍布全身的汗液体液让他疑心自己变得污秽不堪,可内心深处那场雨洗涤了他卑劣的灵魂。
他是干净的,他的爱尽管迂回吝啬,但那是他能给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濒临极乐的那一刻,李擎将他翻了过来,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周引的目光黏在李擎堪称严肃的脸上,他扬起嘴角,而李擎板着脸,他不明白为何李擎看起来并不高兴,尤其在他快活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刻。
当结束激烈的进攻,李擎转而亲吻他的唇,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通过唇舌让渡给他。周引开始体会到李擎的怨恨和不甘。他想,李擎应该要怨他的,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还没对李擎说过我爱你这俗气至极但又很罕见的三个字。
至少在他截至目前的人生里,他没收到过,也没给过谁。
圣诞节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白天周引待在家里,郑文良来了一趟他们家,母亲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饭后,郑文良私下告诉周引,拜托他办的事统统办妥了,并给了周引一串钥匙和一个地址。
周引收好钥匙,郑文良再度提起房子过户的事,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合适的时机。等事情结束,他们安顿下来,他会告知母亲这件事的。
晚上周引照旧要出去,母亲叫住他,问:&1dquo;不是想搬家吗?走了还怎么跟那孩子来往?”
&1dquo;你就这么每天送上门去,以后呢?想过吗?”
周引愣愣地看着母亲,许久出一声笑,他张了张嘴巴,用嘶哑、干涩的嗓音说出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1dquo;您同意搬家了吗?”
母亲听到他的声音,紧张地上前一步,&1dquo;嗓子好了?能说话了?”
周引笑了笑,继续艰难而缓慢地道:&1dquo;妈,你想过你的以后吗?”
话说完,他出了门,顶着凛冽的风前往李擎的住处。在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那张并不宽敞舒适的大床上,他和李擎做过两次,尝试进入一次,接吻拥抱抚摸不计其数。他确实像母亲说的那样每天送上门去,眼巴巴地等李擎回来,听他说说话,再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在李擎的身边总能睡得很安稳,连梦境也很少造访。
晚自习最后半小时,李擎破天荒提前走了。他去了学校西南门,翻墙落到巷子里,巷子唯一一棵大树下有他需要的东西,已经用蛇皮袋装好。
他拖着蛇皮袋等公交车,引来路人侧目,袋子不重,但鼓鼓囊囊的。
一上车,李擎便给一个陌生的号码了条短信,号码的主人是周引的母亲,短信内容是约她现在去学校附近的某个书店见面。末尾附上了他的名字。
送完毕,李擎靠着椅背,闭了闭眼。为这天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偷看周引的手机通讯录,记下号码;趁周引睡着,换掉他的大门钥匙,第二天去配一把再偷偷换回来。
他必须要保证在周引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行事,他将要做的事未必是周引想看到的,却是最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
到站下车,李擎拽着蛇皮袋,步行至周引的家——那栋漂亮的小洋楼。里里外外漆黑一片,料想周引的母亲应该去了他们约好的书店,李擎用钥匙开了花园外的铁门,主屋门窗紧闭,他按下门铃,久久无人相应。
确认屋子里没有人,李擎解开蛇皮袋,袋子里的落叶倾倒而出,他揪着蛇皮袋底部的一个角,往花园深处走,干枯的落叶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覆盖住娇嫩的花朵。
他已经可以想象一场大火把这里所有都燃尽,烈焰吞噬鲜花,火光映照夜空,他要亲手毁掉这个牢笼,帮助他的爱人逃离,永无后顾之忧,再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
李擎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背后骤然传来一声怒斥:&1dquo;你在做什么?”
&1dquo;这就是你叫我出去的目的?把我引开,好一把火烧了这里?”周引的母亲走到李擎面前,脸色冷若寒霜,李擎垂在一侧的手臂动了动,眼皮抬了抬,只差一点他就做到了。
只差一点,功亏一篑。
周引的母亲毫不留情地训斥:&1dqu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故意纵火要被判刑的,为了你们愚蠢无知不堪一击的爱情搭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李擎轻笑一声,重复道:&1dquo;愚蠢无知吗?”
&1dquo;还不够愚蠢吗?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周引学也不上了,每晚都出去找你,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
&1dquo;阿姨,你可能不太了解他,”李擎抬头,注视眼前这位向来亲切和蔼的长辈,&1dquo;你带他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这是他的愿望,他不想看见你痛苦难过。”
夜风微拂过脸颊,空气中花香盈动。
良久,李擎听到了回答,&1dquo;可以,我答应你,但我有个要求,你们别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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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写得那么隐晦应该不会锁吧_(:3」∠)_
第43章自由
李擎扯了扯嘴角,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类似讥诮或轻蔑等无礼的表情,尤其在面对一位他一直很尊敬的长辈,可并不代表他要接受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正色道:&1dquo;我不能答应这个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