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珩轻轻抿了抿嘴角,然后将脸转了开去,握在一起的手,却一直未再分开。
进了皇宫,刘意映与司马珩径直去了田太后所居的安阳宫。
此时,刘祯还在朝堂上早朝处理政务,因而安阳宫陪着田太后一起迎接刘意映归宁的人,除了陈皇后外,还有刘祯的几个嫔妃,而传说中与司马珩有着诸多牵扯的贵妃李仪韵,也在其中。
刘意映一走进殿中,便看见了站在殿侧那鲜妍夺目的李仪韵。她下意识地偷眼瞥着司马珩,却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田太后,径直向前,似乎并未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仪韵。她悄悄转回眼,与司马珩一起走到田太后面前,下拜行礼。
看见女儿带着驸马归宁回宫,田太后心情也是极好,连忙免礼赐座。
宫人搬了椅子来,刘意映坐在田太后的右下首,司马珩坐在她身边。因为陈皇后坐在田太后的左下首,她下边便是贵妃李仪韵,因而,司马珩与李仪韵对席而坐。
刘意映借着拿茶杯饮茶之机,偷偷看了看李仪韵,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在仔细倾听着田太后、陈皇后与自己说话,并没有看司马珩。
她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又转过脸去看司马珩,想看看他有没有偷看李仪韵,没想到一转过眼,便与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只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之中,似有探究问询之意。她一怔,知道自己偷偷观察他与李仪韵那点小心思没有瞒过他,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赶紧对着他展颜一笑。
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司马珩原本绷着的脸终究没有忍住,嘴角不禁一撇,轻轻笑了起来。
刘意映微笑着转过脸,却看见李仪韵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自己与司马珩,面色微微发青,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忧伤和哀怨。
见此,刘意映心里莫名一沉。看来,这李仪韵对司马珩并没有忘情。
刚才刘意映与司马珩之间那些小动作,陈皇后也看见了。她抿嘴一笑,对着田太后说道:“母后,意映与驸马感情如此好,你也就放心了。”
田太后望着刘意映与司马珩,点头笑了笑,对着司马珩叫道:“驸马。”
司马珩一听,赶紧起身应道:“臣在。”
田太后看了刘意映一眼,然后言辞恳切地对着司马珩说道:“驸马,哀家所出就意映一个女儿,平日对她未免娇惯了一些,她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驸马多担待。”
此时,田太后不再是大齐皇朝的太后,而是一个牵挂女儿的普通母亲。
闻言,司马珩躬身一礼,笑着应道:“太后此言,臣愧不敢受。有幸能娶昭平公主为妻,乃是臣前世修来的福气。公主贤良温婉,臣心中对她敬之爱之,无谓担待之说。”
听司马珩情真意切的模样,说得跟真的似的,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多欢喜娶了自己呢。想到这里,刘意映唇角轻轻撇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又看向李仪韵,只见她低着头,咬着唇,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正在竭力忍受着这一切。刘意映心里先是一紧,随即释然。是呀,看着曾经与自己心心相印的情郎,如今却成了另一个女人貌似恩爱的丈夫,任谁心里也难受得紧吧?
想到这里,刘意映不禁轻轻一叹。其实,这李仪韵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男子不说,如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违心地与其他人做恩爱之态,其中苦楚,想必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说到底,自己与李仪韵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之人!
☆、第6章
不管司马珩的话是真是假,田太后听着却觉得极为舒畅,加之陈皇后在一旁夸赞着司马珩,其余嫔妃也附和着,殿中的气氛甚为融洽。
因今日是出降的昭平公主归宁,田太后心情极好,特意吩咐众人不必拘谨,大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因在场的多是女子,司马珩便默默陪在刘意映身边,除了有人与他问话之时,他应答一声,其余时候几乎不开言,静静地听着一屋女人说着闲话。
快到晌午时分,刘祯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今日事务繁多,中食不能过来陪公主与驸马,晚间再举宫宴为公主驸马贺喜。
原本刘意映与司马珩吃过中食便要离宫的,听了刘祯传的话,田太后便对着女儿女婿说道:“意映,驸马,既然这样,那你俩就晚食过后才离开吧。”
刘意映转头看了看司马珩,只见他面上还是挂着如春风一般的微笑,不过,她却不知道他心中是做何想。她也清楚,一个男子陪在一群女人身边,听着这些闲话,着实有些无聊。而且他已经在此坐了一个上午,难道还要他再这样坐一个下午?
想到这里,刘意映对着司马珩轻声说道:“驸马,丞相大人最近派了事给你,你还没做完吧?不如,中食过后你就先回去处置事情吧。到晚食时分,你再过来便是。”
司马珩对着她摇了摇头,笑道:“无甚要紧事。今日公主归宁回宫,臣怎么能够先行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