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沈迟坐过来,说:“这是我家。”
沈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楼梯的侧墙上挂满了西方画派的艺术画。整个建筑像是综合了各大美术流派的精华,杂乱中又添上一种“家”
的温馨感。
穹窿吊顶,玻璃窗花,水晶宫灯,再到温软的家具,白色针织的布艺沙发。
沈迟似乎还在里面看到了新古典主义的影子。
苏绽说:“我爸妈都是国内有名的设计师,最近在筹备一个国外的画展,很忙。”
沈迟在他身边坐下,微微偏头看向他,少年刚洗过澡,发梢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打湿了t恤的领口。
他笑得很甜,身上没有一点儿少爷的架子,平和阳光的笑让沈迟有些恍惚。
他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苏绽,所以也知道苏绽说这些话不可能是为了炫富。
他听见苏绽说:“他们在国外读过书,思想很开放,知道我是同性恋。”
“我有钱。”
苏绽挪动了一下屁股,坐得离沈迟更近了一些,湿哒哒的头发蹭在沈迟的脖子上,有点儿痒,更多的是凉。
小猫一样蹭蹭他的鼻尖,苏绽说:“沈迟,等我们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你离开那里。”
沈迟的左手被苏绽抓住,空着的右手无措地在沙发布面上抓握了一下,白色的针织花纹留下一个小小的褶皱。
像他被苏绽就此揉皱的那颗心。
苏绽的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
困网,兜住两个人,和带着薄荷牙膏气的吻。
沈迟动了动,将自己的左手挣脱出来,目光重新落到楼梯的壁画上。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他说。
苏绽摇摇头,索性站起来,头发上的水珠在沈迟的t恤上留下一小串水痕。
这是他这一天第二次亲沈迟的下巴,小猫一样弓着背蹭了蹭,声音又绵又软:“在一起并不意味着等价交换。”
这天他们的交谈大概就停在这个地方。
再后来便是少年们青涩的交吻、摸索、试探。
沙发上的白色勾花被苏绽用后脑勺抵着,再后来是楼梯上的挂画,门廊尽头,城堡的内部,站在乐器前的女人。
卧室门被苏绽推开,他不可控制地软着脚向后倒,迎接他的是柔软的床垫,床垫上枕着沈迟的手。
沈迟比他高一些,胸肌和腹肌也比他发达,把他拥在床上亲吻的时候几乎能将他全部笼罩住。
苏绽手脚发软,后背上被亲出了一层汗,没开窗的屋子里只觉得窒息难受。
窒息也可能是因为沈迟在亲他。
他一开始只亲苏绽的嘴唇,后来试探着将舌头探进去,温软的脉络包庇整个口腔。
这是一场与昨夜全然不同的亲吻。
苏绽的脖子被咬得有些疼,他不肯认输,抱着沈迟的喉结来回啃,牵扯出来的银丝弄脏了两个人新换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