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搖枝自然要說「不會」,她轉身,用平淡的語氣說:「比起酒,那還是別的更能醉人。」
七年後的靳搖枝只想閉目不看,閉耳不聽。
當年的她自以為是獵人,哪知其實是反著來的。
既然能回到這個時候,不讓她做出一些改變,多少不合適吧?
儘管她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回到七年之後,回去後自己會不會是水中一具冰冷的屍體。
隱隱約約的,原本只是輕盈魂體的她,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勁。
於是她朝上吹出一口氣,把林氤的額發吹動了。
她只是靈魂附在了林氤的軀殼上,卻不能動用林氤的身體,所以林氤的嘴動也沒動,只覺得一道風從臉上呼過。
林氤不覺有異,看著靳搖枝下台,便坐回到架子鼓後,睨了主唱一眼,隻字不言。
主唱關了麥,扭頭說:「她不會發現的。」
「別做得太過。」林氤說。
主唱擺擺手指,「這可是你拜託我的,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寧橙。」林氤面無表情。
寧橙拍起胸口,「別凶我,嚇著我了。」
靳搖枝卻在想,能吹氣也算是進步了一點,她非得把這段錯誤的關係吹黃不可。
這段,耽誤了彼此七年的錯愛。
9
可惜七年前的靳搖枝沒能察覺到任何不妥,直到第三輪時,屏幕上的號碼依然是她和林氤,她才露出一絲異色。
友人也驚呆了,反覆看靳搖枝的面色,又反覆看屏幕上那兩串數字,「現在去買彩票還來得及嗎。」
靳搖枝平靜看著,心底潮起潮落,如果說是抽取號碼的程序出了問題,又何嘗不算一種運氣。
不過,她隱約記得友人說,林氤是相關專業的學生,這麼想,林氤怎麼會毫無反應。
場子熱到極點,呼聲比剛才還要高,眾人無不覺得,這場遊戲其實是早就設定好的,酒吧里的所有人不過是兩人遊戲中的一環。
「你真不認識她?」友人在兩人間來回掃視。
「不認識。」靳搖枝轉動酒杯,因為燈光閃爍,酒水也好看到好像夢中幻象。
友人看不出靳搖枝眼裡有任何反感,換作是以前,靳搖枝被人這麼玩鬧,早就甩袖離開了。
「我看你也不像是會把遊戲當真的,走麼。」她還真擔心狂歡夜變成犯罪現場。
靳搖枝卻坐著不動,盯住酒杯的眼倏然一抬,不避不掩地盯向林氤,審視地看起台上鼓手。
「你不會真對她感興吧,你們不合適。」友人越想越覺得事情離奇,靳搖枝分明是被人盯上了,但她看林氤,又屬實不覺得對方是布局的狼。
林氤屬實……太木訥寡言了,這類人只會間歇性有些意思,大半時候應該都是沉默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