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氤轉身說:「我拿去洗洗,這裡不能做飯,好在能墊腹的東西不少,別浪費了。」
小小一籃櫻桃,一個人洗就足夠了,偏靳搖枝還要跟上前,「我幫你。」
林氤低頭洗櫻桃的時候,神色稍顯晦暗。
七年前的靳搖枝不曾發覺,但七年後的她連林氤眨個眼都知道。
這神色在林氤身上倒是罕見,鈍感少了些許,顯得城府頗深。
附在林氤身上的靳搖枝在想,怎麼的,被鬼上了身,心思也完全藏不住了?
沒料到的是,林氤竟只是把洗好的櫻桃遞給邊上的靳搖枝,說:「嘗嘗甜不甜?」
七年後的靳搖枝心想,這一幕終歸還是要來了,看著自己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就跟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
區別只在於,前者是心痛,後者腳痛。
但事情又有變化。
在靳搖枝接了櫻桃後,林氤竟然說:「想起來,以前做遊戲的時候,他們還會玩給櫻桃梗打結的遊戲。」
印象里,林氤可沒有說過這話。
七年後的靳搖枝再次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她懷疑林氤或許知道什麼,但林氤說得太自然了,神態也無懈可擊。
她看著「自己」接了櫻桃,漫不經心地捏住櫻桃梗,過了會竟直勾勾看向林氤,神色冷淡卻專注。
以前做這事的時候,只覺得這人她必須拿下,全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是在勾引。
如今以林氤的視角,才知道自己有多刻意。
如果林氤早就對她有意思,那她這舉動,無疑是信號的傳達,是直接敲碎那無形屏障,讓彼此的渴盼燒到身上。
讓她們知曉,彼此的心是一樣的。
所以林氤目不轉睛地看著靳搖枝,看她把櫻桃卷到嘴裡,慢吞吞地吃得只剩下核。
靳搖枝吐了核,又將櫻桃梗含在嘴裡,再張嘴時,那舌尖一遞。
舌尖上躺著的,可不就是打結的櫻桃梗麼。
七年後的靳搖枝心說完了,這孽緣怕是吹不滅了。
「是這樣嗎。」靳搖枝問。
林氤「嗯」了一聲,把瀝乾水的籃子擱在墊布上,「教教我?」
靳搖枝便看著林氤問:「那得看,你的舌頭夠不夠靈活。」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驗證?」林氤眼一抬,撥弄起籃中櫻桃,打翻的欲求浸滿她身,什麼木訥呆板全都一掃而光,有幾分像她在台上敲鼓時的樣子了。
「情人做的事可以做嗎。」靳搖枝平靜地問。
林氤說:「規定之內的事,你同意的話,是可以做的。」
靳搖枝拿了一隻櫻桃,隔著果肉朝林氤的唇抵去,只稍稍咬下一口,赤紅的果汁便染紅嘴唇。
原本是關於「靈活」的試探,沒想到卻成了一場遊戲,比看誰能將對方的唇染得更紅,吮得更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