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一直在,是不是就能一直不散?
靳搖枝想起,七年後的林氤留給七年前林氤的字,她要她的愛,像永不枯萎的玫瑰。
原來林氤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
靳搖枝寫。
「那就試試。」
「你說,我該怎麼做?」
「你要到三院去,你能在那裡感應到你七年後的身體,只要那邊情況穩定,你立刻就能回去。」
靳搖枝的手撘在筆上,卻沒有動,她不知道在七年前後往返,時間的流逝是怎麼算的。
她在這裡待了有數天之久,那邊的自己會不會也昏迷了好幾天。
這樣的話,林氤是不是得在這裡待上六年,以確認自己沒有登上那一趟郵輪。
靳搖枝僵了一陣,隨後手才微微一動。
「看起來很簡單。」
「我試過很多次。」
林氤寫。
靳搖枝思索了片刻。
「只有在瀕死之際,才能回到從前,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漫長的等待後,紙上才現出字。
「計劃和實現和你相識,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的事。」
靳搖枝如夢初醒,對她而言,這何嘗不重要,在認識林氤以前,她從不相信有人能給她一個「家」。
一個避風港,一個招之即來的懷抱。
所以她也來了。
兩人靜默了許久,看不見彼此,只默契地保持安靜,注視著身邊的某一處。
但靳搖枝此時還不想離開,她還有一些事要做,比如去見見七年前的自己。
這次酒吧「鬧鬼」,想必七年前的靳搖枝怕得厲害,鬧個不好,多半她以後再也不想見林氤了。
七年後的靳搖枝對自己十分清楚。
過了一陣,七年後的靳搖枝和林氤還是沒有離開,兩人都沒有明說,但都清楚,或許這是她們為數不多共處的時間了。
回去後,七年後的林氤未必能常常醒著。
兩人撿了便簽便交換簽字筆寫字,就好像尋常聊天那樣,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總能在片刻沉默後找到的話題。
靳搖枝寫。
「你哪裡找來的牛奶,電磁爐又是從哪搬來的。」
林氤答。
「家裡有,從那邊搬過來的。」
靳搖枝想到那空空如也的出租屋,心下還有點詫異。
「筒子樓?」
林氤否認。
「不是,那邊的出租房幾乎是空的,只是平時休息用,我從城東搬過來的。」
靳搖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