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现在站在了一定的高度,再去看的话就会不一样了。”
盛屿西说。
乔娴摇头,“不,我恨她,但是我也很感谢她,感谢她让我在一次次跌倒的时候有个人想去证明,你知道吗?当我在沃斯成为副总得到媒体采访的时候,我无比自信,我甚至自私地希望那个人能够看到我,然后啪啪打她的脸。”
盛屿西望着乔娴发笑,左手揣进兜里,“说到底你还是年轻,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心平气和很多。”
“是啊,你都是叔叔辈的了,盛叔叔。”
乔娴开玩笑说道。
盛屿西笑起来,眼睛特别特别好看,他在笑意之余,忽然往前跑了两步,乔娴狐疑地看着他,结果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砸了雪球。
冰冷的雪球在脸上划过,她心中一阵恼怒,看着一脸贱笑的盛屿西,报复欲上头,立马从一旁捞了一把雪,揉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雪球,狠狠朝着往前跑的盛屿西身上砸去,看着中标,乔娴肆意大笑,“让你打我!”
两个人在雪地不停地追逐打闹,好像两个三岁孩子一样,盛屿西喜欢大笑的乔娴,喜欢在雪地里肆意跑闹的她,因为那样的她才是真实的。
他不管娴丫头是不是有抑郁症,也不管她是否会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娴丫头,有点小聪明,性格别扭,肤浅一点说长得也好看,总之在他的眼里那些缺点全部都变成了别人无法替代的优点。
两个人跑跑闹闹,终于到了墓地附近。
小安庄这里连墓地都做了规划,不高不矮的城墙里葬着一个又一个沉睡的灵魂,两人都将笑声止息,默契地对视一眼,也都默契地选择沉默。
一步又一步,盛屿西觉得这是他走过最长的路,因为这一次见杜老爷子,他要向天堂的他做下一个承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能反悔的承诺。
墓地总归是肃穆寂静的,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也忍不住思考一些人生问题。
人生三问,你是谁,从何来,往何处去。
答案往往是空白的,而人生来就是一张白纸,走的时候又是一抔白骨葬地,无从说起。
乔娴跪在墓前,总觉得眼前灰蒙蒙的,就像是老爷子爱抽的烟一样,缭绕盘旋向上,一直到了那个极乐世界,或许,老爷子正在笑看着他们吧。
她如是想道,默默闭上了双眸,心底向那个逝去的老人倾诉悄悄话。
盛屿西看了一眼乔娴,随后看着老爷子的墓碑,双手合十,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落泪,可是来到这个地方,他才发现他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人生死有命,早晚都会离开,生者不为逝者哀,或许才是那些葬在这里的灵魂最希望看到的吧。
他在心底默默起誓,一共有三。
第一,愿他自己身体康健,这样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第二,愿自己生命中所遇之人都能够得到幸福。
第三,愿……
盛屿西睁开眼睛,看着乔娴,深情凝视,半晌出声说道:“她能一生无忧。”
乔娴听到旁边人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不太懂他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只是抿唇一笑,“放心,外公在天上一定会生生无忧的。”
盛屿西也不解释,两人一起对老爷子磕了头,便从墓地离开,回去的路上天变得格外冷,好像又要下雪一样。
“我还没有问你你和周景生为什么分手呢。”
“略略略。”
乔娴吐吐舌头,“反正你都拒绝我了,这些我可没权利告诉你,哈哈。”
说完,乔娴就轻快地往前跑走了,好像一个小女孩似的,笑天笑地,无忧无虑。
也许是他的心声真的被杜老爷子听到了,这个傻丫头如果一直这样无忧该多好。
乔娴往前跑着,盛屿西也很快跑上前,一手将她脖子揽了过来,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冰冷的脸颊。
“你……”
乔娴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勒到我了,放……放手啊。”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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