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片。
胃酸夹杂的气味儿上头,裴敬面色也白了白,饶是见多识广的裴敬险些也忍不住。
锁云等司使也一旁扶着墙吐了出来,裴敬看向顾大人,他脸色有些难看,但没众人这么夸张。
裴敬看向顾大人苦笑,顾桓歉意的笑了笑,“本想全弄好了再让你明天验尸,你近来分析案情进步很大……”
裴敬白着脸点了点头,从邻里一片呕吐声中裴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尸骨约莫是找不回来了。
叶柯诗倒是个狠人,差点被骗过去了,见顾大人不着急审讯,裴敬决定还是先验尸,她可没顾大人这般能沉住气。
“尸骨脖颈处多道刀痕,看痕迹应该是锋利的柴刀,骨头皆砍成了小块,应该是剁骨头的斧子。”
“看残血骨头的质地和情况分析,死者生前身高五尺五左右。”
裴敬皱眉,为难的看向顾大人,“尸骨太过细碎,可见太少,能查的也少。”
顾桓点头,坐在石凳上,冷目看向默不作声一至冷眼观看的叶柯诗,“章夫人不解释一下?”
叶柯诗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望向顾桓,“不愧是皇城司,还妄图借你们脱身,是我臆想了。”
叶柯诗朝裴敬柔和的笑了笑,“妹子,你是个好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后别被骗了。”
裴敬尴尬点了点头。
叶柯诗也没了之前的尊重和恭敬,后退了些许,靠在门口坐了下来,“章幸开那畜生是我杀的。”
裴敬一惊,诧异看向叶柯诗,她不过一米六的身高,如何杀比自己高壮不少的章参领?
叶柯诗回忆,“我本是秀才之女,父亲想我嫁给邻居哥哥我不同意,看上了徒有其表的章幸开,他当时只是一个护城军的守门兵。”
“这些年替他操劳下挣钱给他打点,也混上了参领,儿子也可会试,我以为我们日子会越来越好,哪里知晓……”
叶柯诗苦笑看向裴敬,“去年七月份,畜生落值途中救下了差点撞上他马匹的雪琴姑娘,几番偶遇两人开始了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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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去年十一月才知,本想着雪琴姑娘乃青楼女子,他混账了点就混账点,自己守着儿子过活就可,哪里知晓那狐狸精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年前他闹着休妻重娶。”
叶柯诗咬牙切齿,“凭什么,我陪他一穷二白至今,儿子至关重要的时候他休妻娶个花娘,我儿子的脸哪里放,我如何自处,他凭什么休,家中银俩,儿子束缚他可拿过分分!他配吗!”
“若非我父亲秀才身份以及我挣钱打点他哪里有如今地位!我俩从年前闹到现在,不肯合离,执意休弃。”
“上元节前,他再次从来春楼归来,自从知晓后他便与我不在亲热,当日被拒,更是嘲讽我人老珠黄,趁早给雪琴让位置。”
叶柯诗以手覆面,染了水渍,冷笑,“上元节那日,我告诉他,只要他回来陪我跟意哥儿吃最后一餐团圆饭我便成全他,同意被休。”
“那日他很高兴,也很殷勤,仿佛回到了早年成亲时,我也很高兴,他热心的替我把所有刀具都磨了,还帮我杀鸡杀鸭,我当时想,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
叶柯诗随即脸色怨毒,“意哥儿快回了,雪琴姑娘的贴身丫鬟直接寻上门,说雪琴姑娘不舒服,他转身便要离开!”
“他当日都答应了同我们母子用饭,若那女人真进门了,我意哥儿还能有半分好,年前她趁我不在家入门过,我还记得她看我意哥儿那恶心的表情!”
“我让他磨完最后一把菜刀再走,说稍后没法儿切肉,他应该是有愧,没有拒绝,我趁他没防备,捡起他磨好的柴刀直接剁了他的头,怔了半晌,直接把他拖到庖房空谷仓扔了进去,清理完血渍,意哥儿就回来了。”
叶柯诗眉眼柔和了下来,“我神色恢复,他也以为是我杀鸭溅的血,吃过饭后,送他回了门回书院,他什么也没问,意哥儿知晓他父亲所作所为,说待明年带我出府,我们母子自己过。”
叶柯诗擦了把泪,“我晚上分骨后发现没办法处理,闻到隔壁宋婶子家炖肉便知晓了方法,头骨手脚一次煮好,腐肉倒入了茅厕,头颅藏了起来。”
“到今日才彻底清理完尸骨,这几日浑浑噩噩,今日见了你们才惊醒,趁着你们离开扔藏起的头骨,却不知已经暴露。”
叶柯诗看向顾桓,“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你一人在家,所煮肉量不合理,加之你今日看到雪琴姑娘已死时的眼神才让我怀疑你。”
顾桓看向叶柯诗,神色冷淡。
“真正确定是询问你庖房血渍时你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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