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得轻,秦真就低头看酒壶,伸手摩挲上头雕刻的花纹,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反正这事,谁气谁难受。
她淡定一些,就什么事都没有。
几人都沉默了片刻。
谢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看脸,那你怎么就不看看我?”
秦真闻言,抬眸看向他,颇有些好笑道:“我看了啊,现下也正看着呢。”
“我这模样的,也没比楚沉差多少吧?”
谢荣华抬手摸着下巴,很是不解地问道:“明明从前你我关系最佳,为什么你看上了楚沉,没看上我?”
秦真顿时:“……”
这问题问得也太刁钻了些。
偏生元庆还在附和:“那还用说!她肯定是没法子才找了这么一个由头糊弄我们……”
“打住!”
秦真实在不想再听他们在瞎说,直接开口打断道:“谢兄,咱两太熟了,做过兄弟的人,是没法做夫妻的。”
谢荣华闻言,一双狐狸眼很是哀怨地看着她,“如故你这样说,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秦真抬手给他斟酒,满上之后,微微笑道:“那你多喝两杯,把这事忘了就不伤心了。”
都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纵然有那么一点伤心,想来也伤不了几天。
谢荣华举杯饮尽了,一时间又觉得颇有些伤情,低声道:谢荣华:“其实我听闻你是女子的时候,心中很是难过。”
秦真颇是不解,含笑问道:“为何啊?”
若说那些爱慕她的姑娘知道她是是个女子,伤心伤情还说得过去。
他这个做兄弟的,有什么可伤情的。
谢荣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我堂堂风流少俊,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女子招美人喜欢。这多伤人啊?”
秦真闻言又好笑又无奈:“……”
这人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
偏偏身侧的元庆还一脸认同道:“可不是,本王也是这样觉着的。”
秦真不说话了,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咬着。
算了算了,就当听他们瞎扯吧。
谁知谢荣华又道:“倒是后来吧,我转头一想,你是个女子我就能娶你为妻,日日同你在一处也不必担心被人旁人说有龙阳之好,这多好?”
秦真闻言,当即拒绝道:“不好。”
谢荣华不解:“哪里不好?”
秦真慢悠悠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吃完,才道:“你们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睡过,身子都脏了,我喜欢干净的。”
众人:“……”
萧景明和齐桦原本都在听他们说话,大有看戏的意思,这会儿躺着也受伤,脸色都黑了。
这王侯子弟到了年纪,家中都会安排人来教导那档子事,风流些外面解语花一大堆,这都是寻常事。
也没哪个女子说过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