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约定的时辰到了。”
一年轻将领在此时过来回禀。
郦谌闻言,挥手令他退下,面色沉沉地朝并无一丝风吹草动的门口望了眼,方起身,看着慕汐冷冷地嗤笑:“看来,裴将军待你也不似探子所说的那般情深。”
这样的结果,慕汐意料之中,她冷声道:“我与裴将军见了不到两次。这样的探子,榕王殿下也该废了才是。”
“牙尖嘴利,”
男人墨色的瞳仁里透出阴狠,他当即高喝一声,“来人,把此女押往西市,处于斩刑。”
突闻此言,慕汐面色登时变得煞白,她不由得朝郦谌冷喝:“你凭什么杀我?”
郦谌讪笑道:“凭什么?就凭你医术不正,治死了人。一命抵一命,本王下旨砍你,依的乃是大郦律法。”
慕汐仍不死心:“证据呢?”
郦谌冷笑:“你既要看证据,本王今日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他拍拍手,立时有人将一信封呈上。
郦谌当着她的面打开,指着上面明晃晃的“巴豆”
二字,道:“当日柳老太太正是吃了你开的药方单里的巴豆,方才致死,这便是物证。”
“不可能,我从未开过巴豆。”
慕汐斩钉截铁地道。
见她不信,郦谌冷笑一声,朝旁边的衙役微微抬颌,示意他将慕汐双手解开后,便把手里方子丢给她。
慕汐细细端详上面的药方,除却多一味巴豆外,其余的并无不同。最是诡异的便是上面的字迹,不仅与她的一模一样,就连她习惯在方子最后轻轻点上一点的痕迹都有。
可慕汐很确定,这方子绝不是她写的,是以她将藏怀里的药方掏出,摊开冷声道:“这才是我开的方子,你拿出来的这张我不知你是找何人临摹的。可但凡经我手开出去的方子,我都留了两份,一份存底,一份给病人。所以你的这份物证并不成立。”
“你既说本王的药方是找人临摹,本王亦可说你的药方是提前伪造的,”
郦谌语气凉凉,“罢了,物证你矢口否认,便上人证。”
话说间,一下颌长满胡子的中年男子被带上来。
他朝郦谌跪下,道:“回榕王殿下,当日柳老哥带着母亲从桃居出来时,我正巧路过。因着我家也些千金子,我怕我家小孩误食,届时不知怎么好,便问了柳老哥慕大夫是如何催吐的,又将他的方子拿来看过,记下了才离开的。”
郦谌沉声问:“那方子里,可有巴豆?”
“有。”
“你确定?”
“我确定。”
慕汐脸色微变,喝道:“你胡说。你既说你路过桃居附近,那你住哪?桃居附近,可有认得你的人?”
在桃居住了半年,附近统共也不过七八户人,可慕汐连此人的面儿都没见过一回。
“本王理解你求生心切,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已无从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