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芫花毒的解药,”
宋二公子继而道,“不知姑娘可还有?”
慕汐闻言,不觉将他上下打量,而后方道:“想来这解药公子是要给他人用的,可我并没有诊断过那人的病症究竟是如何,只怕贸然给他所用,会损了他的身子。”
宋二公子不解:“姑娘这是何意?”
“天芫花毒的解药亦有三分毒性,倘或药不对症,身弱的会命丧黄泉,纵然是身子强壮些的,亦难保不会半身不遂。”
宋二公子微微笑道:“原是如此。这姑娘大可放心,我家那边的大夫已有定论,他所中的确实是天芫花毒。奈何我家的几位大夫皆是无能之辈,纵是苦心钻研了好些日子,却仍研制不出解药,也就这几日,我听闻姑娘之事,方快马加鞭赶过来,以求姑娘能救人一命。”
他既如此说,慕汐亦不再有疑,颔首道:“宋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公子不必客气。奈何我当时连夜赶制,也不过只得一粒解药,若要再行配制,也需要时间。”
“多久?”
“最少三日。”
宋二公子闻言,思量片刻,道:“时间能否再缩短些?”
“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短时限了。”
“好吧!我让管砚在旁协助,姑娘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他便是。”
慕汐摇摇头:“不必,配制解药的过程中,一毫一厘都差不得,凡事需得我自己亲自动手。便是其中的水多了半滴,那这东西都称不上是解药,反而是攻人心肺的毒药了。”
宋二公子闻言,只得无奈应声。
时间紧迫,事情说完,管砚立刻便将慕汐送了回去。
到了桃居,慕汐当即进屋写上一张“上山采药中,有事三日后再来”
的纸条贴在了外头的大门上。
“宋二公子,请喝茶。”
将慕汐送回桃居后,管砚将那煮了好半天的热茶端上来,还不忘对着榻上人调侃一声。
裴行之执起一棋子朝他脑袋扔过去:“方才你险些说漏了嘴,本王还没处罚你,你倒上赶着来找骂。”
花灯会,愿中人
管砚忙将棋子接住,笑道:“依我说,殿下你纵然将身份和慕姑娘说清楚,她也不会怎样的。”
“你懂什么?”
裴行之站起身,“淮州王这个身份她若知晓,待本王必定会愈发疏离。”
为配制解药,慕汐一连三日不曾出门。谢妩得知此事,生怕她又似上回一般,日夜配制,连水都不得空喝,便也借口住在桃居,以照料她这几日的衣食住行。
三日后,解药配制出来,管砚也早已在桃居候着,拿了解药与慕汐道过谢,便快马加鞭赶回复命去了。
眼见桃居的门终于掩上,坐在火炕边上的谢妩松了口气,站起来伸伸懒腰,朝慕汐道:“阿汐,我困了。”
慕汐早料到她要说什么,一面将院里的东西收拾干净,一面道:“你若还睡我这,只怕谢大人午后便要带人闯门了。况且我昨儿已经和芰荷说了,她待会便会过来接你回去。”
“啊”
谢妩当即萎靡下来,“阿汐,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好歹帮了你几日,活一干完,你就要赶我走。”
慕汐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哪里是来帮我干活?分明是要借着这理由躲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