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王已命周伯选了其他侍女过来伺候,”
裴行?之看了眼依旧冷然的慕汐,顿了两秒后,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恶趣味儿,便?云淡风轻地?继而道,“至于她?们,连自家姑娘都看不住,留着亦无用?,早已处死了。”
他这话音未落,慕汐以?为自己听差了,惊得?登时睁圆了眼,顿了好几秒后,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说,你处死了她?们?”
那一路来宛若冰霜般的她?,此时面上终于有了些许颜色,然却不是为了他,裴行?之愈思愈气,便?寒声道:“是。你早该想到?,因你逃离王府,便?必定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逃跑的人是我,支走?鹿韭的人是我,给?霜碧下药的人更是我。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恨,也该冲我来,拿她?们的性命开刀子,算什么本事?”
一时间,慕汐只?觉怒火中烧,她?不由得?厉声道。
裴行?之阴沉着脸,“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恨不能把你的心剜出来,看看里头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慕汐,凭心而论,本王待你不薄。”
“不薄?呵,”
慕汐冷笑,“你口中的不薄,便?是拿阿妩的性命威胁我、使手段逼迫我,让我困于这囚笼里,乖乖地?做你一世?的禁脔。”
禁脔?
她?竟用?这样的词去形容自己待她?的真情实意。
慕汐这番话宛若一盆冰水猛地?浇下,裴行?之的心一冷再冷。顿了半秒,他只?觉滔天怒火一下冲上了天灵盖,裴行?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顾不得?她?拼死反抗,便?直奔浮夷轩的厢房里去。
被抛到?卧榻上的一瞬间,慕汐已然猜到?裴行?之要做什么,正欲开口大骂,不想下一秒,双唇被他狠狠堵住。
他永远只?会这招。
慕汐这般想着,不觉发了狠,登时狠咬下去。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顿然在口腔里散开。
然身上的男人仍旧不理,反猛一探入,加深了这个嗜血之吻。慕汐只?感觉他手一抬,“嘶”
地?一声,一股清凉感在腰肢上蔓延开。
慕汐想要抬腿一脚把他踢开,奈何两人间的力量实是过于悬殊,她?双腿被压着,竟丝毫也动弹不得?。
半个时辰后。
裴行?之结束了这一切,话也没再多说一句,便?披上衣衫,一脚踢开门离去。
慕汐侧身躺在里头,浓浓的倦意袭上心头。她?闭眸,两行?清泪不觉淌下。
这时,有嬷嬷进来,不带一丝情愫地?回了声:“周管家让老?奴过来和姑娘说一声儿,殿下并非残暴之人,鹿韭和霜碧也不曾被处死。殿下反而把她?们的身契烧了,并每人发了五百两银令她?们到?外头各自婚配去了。姑娘若不信,明儿一早,周管家可带您去瞧瞧她?们。”
慕汐闻言,立时止泪撑起身子,隔着竹月色的帐幔,道:“此话当真?”
“当真,”
嬷嬷无声地?叹了口气,“此事姑娘可错怪殿下了,当日还是老?奴送她?们出府的。”
慕汐这方稍稍安心,可哪里是她?错怪裴行?之,明明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思量片刻,慕汐又道:“你替我同周伯说一声,明儿一早我想去瞧瞧她?们。”
“是。”
直到?入夜,裴行?之也不曾回浮夷轩。
无须时时刻刻瞧见?那张脸,慕汐落个清净,反觉心情愉悦了些。
在这事上他纵然没有做出那般无耻之举,可此前种种她?断断没忘,更绝无可能因此事让所?有事一笔勾销。
此番回府,裴行?之拨来伺候她?的人并非是年轻的侍女,而是六七位从宫里头退下来的积年嬷嬷。
翌日一早,在两个嬷嬷的陪同下,慕汐坐上马车往西?街去。
将近西?街的拐角处时,马车停下。
慕汐掀了帘子,远远地?便?见?鹿韭一袭烟青色的粗麻布衣,正和一年轻内敛、看起来却很是稳重的男子卖包点。
她?忙得?额头布满了汗珠,然面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慕汐这方安心,确信嬷嬷所?言为真。
赵嬷嬷见?她?额间皱起的纹路已然消散,方道:“霜碧在上个月便?已远嫁到?愉州。殿下说了,你若想同过去同她?聊聊,也并无不可。”
确认过鹿韭的安全,慕汐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便?放下帘子,淡声道:“不必了,回府吧!”
她?和鹿韭见?得?愈多,鹿韭的麻烦便?会愈多。既是如此,还是从此再不见?的好。
不想才回到?浮夷轩,管砚便?过来传话:“姑娘,殿下在书房等您。”
慕汐不知?裴行?之要做什么,只?得?放下茶杯,随管砚过去。
“你杵在那做什么?过来,”
闻得?门被管砚掩上,书桌前的男人方抬眸望向她?,冷声道,“确认过她?们的安全,你可安心了?”
虽很不情愿,然慕汐不想再和裴行?之起冲突,便?挪了几步走?到?书桌旁。
岂知?猝不及防间,裴行?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慕汐正欲挣脱,头顶上传来一道沉沉的嗓音:“除了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再任性了,好么?”
蓦地?听到?他这两句话,慕汐不觉哑然失笑,在他眼里,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任性妄为,皆是不识好歹。
顿了两秒,她?仍是忍不住冷冷地?嗤笑道:“我不想对牛弹琴,你既听不懂人话,又何必巴巴地?来问我要什么?”
侧妃礼,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