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喝了不少,身体不免有些飘着,缓缓地站起来准备走,蒋南突然伸手猛地将她一拉,炎凉便是整个人头晕目眩地跌了下来。
酒瓶倒了,酒杯洒了,炎凉倒在地上,若不是蒋南的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此刻的她或许已经头破血流。
蒋南半侧着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流淌在地的红酒浸湿了谁的双眸?炎凉猛地抵住他的肩膀,他却在下一秒就将她的抵抗瓦解。
&1dquo;既然你不肯离婚,就应该料到我不会甘心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he11ip;&he11ip;”
伴随着蒋南俯身的动作,他眼中最后的一丝光线也随之消失。
&1dquo;你确实配不上路征,因为这里&he11ip;&he11ip;”他的手指点上她的唇。
他的手顺着曼妙的身体曲线,缓缓落到她的胸口,&1dquo;这里&he11ip;&he11ip;”
他一点一点的撩起她的裙边,&1dquo;这里&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
&1dquo;都刻了我蒋南的名字。”
炎凉惊慌之下猛地偏过头去,他的吻只点在她的侧脸。
蒋南无声地笑,或怒或气,或只是打算默默欣赏她被bī到绝境时的反应,一切都无从得知,只是嘴角藏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炎凉目力所及之处,只有那倾倒的酒瓶能够救她,她条件反she地伸手试着去够,却总是差之毫厘,在她胡乱的踢蹬之下,蒋南的腹部狠狠吃了一击,痛得他闷哼一声,炎凉终于摆脱了他钳在她腕上的力道,反手拿到酒瓶就要朝他砸过去。
&1dquo;啪”的一声巨响――
毫无伤的蒋南目光jīng准的攫住她手中的酒瓶,劈手一甩,酒瓶砸在不远处的隔断墙上。
镜面的隔断墙应声碎裂。
玻璃渣溅向炎凉的脸,炎凉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只感觉到一双手护住了她的脸。
巨响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护在她脸上的手悄然松开。炎凉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隔断墙碎开那一刻清脆的崩裂声,预想中的刺痛感却并未袭来,而是&1dquo;嘀嗒”一声,炎凉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脸上。
蒋南随意地瞥了眼自己手背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毫不在意似的,目光下一秒就回到这个女人的脸上,用指腹抹掉不慎滴到她脸上的那滴血,继而微微一笑。
他在欣慰她没有受伤?
不,他只是在嘲笑她的惊慌失措?在此番笑容之下,炎凉转瞬就恢复了理智,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她这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蒋南被推得险些向后跌倒,手猛地撑住地面才勉qiang保持住了平衡。
他的掌心就这样摁在了一地的玻璃渣上,疼么?连炎凉都看到了从他掌心下流淌出的血,可她从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痛意。
这个男人对他自己都这么狠,怎么可能会对她心慈手软?炎凉失笑,终于意识到自己差在哪里――
在复仇这条路上,他绝对是她的榜样。
大衣落在地上,早已被红酒浸染得一片脏污,炎凉看着那醒目的猩红,静下心来回想,当初他复仇的第一步是什么?
是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he11ip;&he11ip;
蒋南坐在那儿,低着头,黑暗中教人看不出一丝qíng绪。一地的1ang狈,不言不语的他。耳边响起她的脚步声。她还是走了,没有半点的流连&he11ip;&he11ip;
蒋南试着动一动嘴角,终究没能扯出一个自欺欺人的微笑。
她走后,这个世界最后一丝温度,也已离他而去。就这样吧&he11ip;&he11ip;就这样吧&he11ip;&he11ip;
不知过了多久,蒋南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个幻境他再熟悉不过,她每一次决绝的离开,留他在原地等待,一分、一刻、一时、一夜&he11ip;&he11ip;他总是仿佛听见她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也总是在惊喜地抬头后,只能看到一室的空落。
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静静地停着。蒋南面前的那双高跟鞋正踏在一地的玻璃渣上,那一刻,丧失勇气抬头去接受紧接着就会汹涌而来的失落。
那样磅礴的失落感,qiang大如他,也是丝毫招架不住。
不过,幸好失落和疼痛一样,再撕心裂肺,也敌不过一句&1dquo;习惯就好”&he11ip;&he11ip;
此时此刻,在这个除了他、再空无一人的徐家大宅里,蒋南默默的对自己说,习惯就好――他缓缓抬起头来。
炎凉站在他面前。
那一刻,蒋南仿佛忘记了一切。忘了母亲墓前凋零的花,忘了父亲坠楼后血流成河的惨象,忘了刻骨铭心的恨,忘了&he11ip;&he11ip;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冷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只有她。
炎凉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甚至还隐隐喘着粗气。她的表qíng除了冷,再没别的qíng绪,可她递给他的袋子里,却承载了不能明说的一切。
蒋南打开袋子,纱布,消炎药、止血棉&he11ip;&he11ip;——
☆、第61章他终于做到&he11ip;&he11ip;这场蓄谋已久,这份yù壑难填。
夜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