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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凉一愣，抬眸看徐子青——她正傲慢地低视着她。

  炎凉心念一转，转手把听筒斜搁在桌上，漫步走向徐子青，扬起手&he11ip;&he11ip;&1dquo;啪——！”的一声，炎凉狠狠还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令徐子青嘴角见血。

  徐子青偏过头去愣了足有5秒，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看向炎凉，竟微微一笑：&1dquo;爸在留给我的遗信里写的清清楚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he11ip;&he11ip;深夜适合买醉。

  炎凉喝趴在吧台边，低着头垂着眸，手中是喝空了的酒杯。

  夜场的靡靡之音和混乱的光线织成了细密的网，网住她。

  耳边是徐子青的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回响：&1dquo;当年你妈知道了爸在外头有了我妈，还生了我，当时就被气的流产了，你不过是你妈领养来掩人耳目的，爸他不拆穿你们母女，就是因为觉得对你妈有那么一丝亏欠。”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不是从小到大都觉得我是野种，瞧不起我么？其实——”徐子青目露凶光地、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肩头，&1dquo;——你才是！”

  &1dquo;&he11ip;&he11ip;”

  &1dquo;那封信我给周程也看过，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去质问他。”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根本就不是爸的女儿。”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不觉得讽刺么？我这个真正的徐家血脉都不想报仇，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而你呢，却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为徐家报仇&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

  &1dquo;蠢货！”

  她终于挽起最后一丝力气，颤巍巍地从包中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中周程的号码之后还想要点按下拨出键，手指却抖得不成样子，她用力摇摇头想要醒一醒神，可惜仍旧看不清手机屏幕。

  酒保又为她倒了一杯，见她痴痴迷迷的样子不由得问：&1dquo;有什么可以帮您？”

  炎凉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打了个酒嗝：&1dquo;帮我&he11ip;&he11ip;打、电话、给&he11ip;&he11ip;他&he11ip;&he11ip;”炎凉刚说完手就一脱力，醉倒在吧台上。

  迷迷糊糊不知等了多久，炎凉赶到一阵颠簸，似醒非醒间，有人将她搀扶下了高脚椅。

  片刻后炎凉就被人架上了车。副驾驶的门在她耳边&1dquo;砰”地关上。

  炎凉依稀听见那人坐进驾驶座，车子即将启动，要带她这个醉鬼去哪里？炎凉脑中剩下的最后一丝的清明令她下意识地恐慌起来，可她拼死都睁不开眼睛，那人凑过来替她系上安全带，熟悉的气息突破满车厢的酒气侵进炎凉的鼻尖——对方的气息是她熟悉的。

  &1dquo;周程？”她喃喃地问。

  对方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用力地握了握，似乎在回答她：&1dquo;是我。”

  这终于令炎凉安下心来。

  车子启动了。

  炎凉偏过头去，搂着安全带，突然就笑了：&1dquo;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理会她的自言自语，密闭的车厢中，除了她的酒气和呓语，那个司机安静得就像是根本就根本不存在。

  炎凉想到周程此刻会如何qiang忍着一言不，笑容就一直挂在了嘴边不见半分消隐。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苦：&1dquo;那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1dquo;&he11ip;&he11ip;”

  他没有回答。

  &1dquo;我整个幼年、少年时期都在怨恨自己的爸爸、姐姐&he11ip;&he11ip;现在才告诉我，他不是我的爸爸，她也不是我的姐姐&he11ip;&he11ip;”

  炎凉依旧笑着，几乎是酒醉后的痴态了，悄无声息间，一滴泪就这样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滑过她嘴角的那抹笑容。

  &1dquo;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妈是为了我，才委屈她自己来维持这个家庭的完整&he11ip;&he11ip;现在才告诉我，我只不过是她用来保住当家主母地位的棋子&he11ip;&he11ip;”

  原来眼泪是可以没有阀门、源源不断的。

  &1dquo;如果我不是徐家的女儿，现在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