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昨晚喝酒喝得太伤了,还是因为那云震的气场太足,震慑得温三叔的脸色有些白,放在扶手上边的手心更是冒出了冷汗。
而整个厅堂中显得最为镇定的则是温二叔,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自然不用,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温玉棠心底因他们的反应而开怀的。
面上带着笑意:“既然二叔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小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省得二叔三叔喝了这杯茶后晚上睡不着觉。”
她这话让温家二叔三叔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清早起来时看到的血和鸡头。头皮顿时一阵麻,就是温二叔的脸上都有了一丝僵硬。
这个丫头可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让人恨得牙痒痒!
尽管心底有怒,但温二叔却只能赔笑。
昨日去参加婚宴前,就有那猛虎寨的山贼乔装打扮进了城,到了府外寻他。
那人告知他,七日前派去普安寺绑架温家大小姐的那几个人至今未归,或许已经出了事。
听到这,温二叔心中有了数。那云震早已经确定是他们兄弟二人让人绑走的温玉棠。
那晚的吓唬,只不过是开胃小菜,他要耍狠的还在后边。
他们兄弟二人如今确实是狠不过他,但若是想要保命和保住荣华富贵,就一定要与这山山贼头子斗,更要与温家斗到底!
必须比他更狠!
想到此,温二叔脸上的笑意顿时没有任何的破绽,好似就是个和蔼的长辈。
云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似乎有寒光交汇。
最终云震收回目光,与座上的老太太说:“时辰也不早了,就不必留饭了,我们先回去了。”
老太太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留他们下来吃饭,听到他们说要走,忙让人送客。
起身时,云震的视线从温二叔身上一扫而过。
待背对了厅中的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云震坐稳九寨十八沟的匪之位,手段和见识自然不是虚的。
若是方才没有察觉到温二叔那周遭的微妙变化,那只能说这匪白当了。
出了门,上了马车后,玉棠才问他:“方才你出了厅子后,你笑什么?”
笑得让她都觉得背脊一凉。
云震面上已无凛冽,面色如常如常的问她:“你二叔估摸着要与温家拼到底了,你可怕?”
原来是这事呀。
温玉棠无奈的笑了笑:“他岂是那么轻易就收手的人?他要与温家拼到底,我早就料到了,况且现在不是有你吗,我怕什么?”
这话,温玉棠下意识就说了出来。等反应过来,云震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就不担心我走了?”
玉棠回神,反问:“那你会走?”
她可不信。
“你若是再不主动些讨好我,我说不定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就走了。”
听到这话,玉棠脸颊一烫,立马剐了他一眼,把声音压得极低:“出门在外,别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