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心软了,跟他说再也不去,就算实在逃不过,也一定会先跟他说一声。
傅昇顺着他的话答应,两人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但也正因此,傅昇得到了查岗的权利。许若无论去哪儿,都得先知会他一声。刚开始还算情趣,后来就烦了。
知情的哥们儿路过都得笑话他几句。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他是个人,又不是行走的定位器。
可这话又是他说出去的,忽然反悔傅昇又得闹一阵。许若一想到他的冷脸就头疼。
时间久了,许若愈不耐烦。喝个酒的事儿,搞得跟犯天条一样。后来他哄得傅昇答应来找他之前一定要先告诉他,傅昇一言九鼎,他得了承诺,心安下来,就干脆继续瞒着。傅昇查岗他就当没听见,一句在跟项目就打了。
瞒着瞒着,就把两人的感情瞒淡了。
他和傅昇聊天时总有股心虚的劲儿,一边感叹自己真怂,一边下意识地逃避傅昇。
许若去哪儿都戴着傅昇送的戒指,戴了一整年。那天清晨,他洗完脸,却怎么也找不到摘下来的戒指放哪儿去了。
世上之事多有预兆,许若本来是不信的,可就在第二天,丢戒指的惩罚落在了他头上。
鼻尖是挥散不去的膻气,窗帘紧紧拉着,只透出微弱的光亮。
他用下巴压着被子,浑身赤裸,和匆忙赶来的傅昇对上视线。
傅昇眼睛很红,像是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张了张嘴,想说出什么话辩驳,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像不论说什么,都不能让傅昇好受一些,也没办法把他出轨的名头摘掉。
是他管不住下半身,酒后乱性,找了别人,又脑子不好,一个电话把傅昇给框来了。
许若无话可说。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傅昇冷下的脸,也没看见傅昇睫毛上挂着酸涩地泪。
“傅昇。”
许若跟他说,“时间够久了,我们分手吧。”
他说得那么轻易,像极了当初扬言要追他时。
傅昇大抵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很重地把门一摔,就那么走了。
许若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艰难地扯了下唇。
“真特么畜生啊,许若。”
他一动不动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时,他依旧保持着逃避的姿势。
傅昇伸手将他抱了起来,眼睛还是红。
不知道酸涩和痛苦是不是可以传染,许若忽然喘不过气来,他竭力推打着傅昇,吼道:“我说我们分手了,你听不见吗?”
“听不见。”
傅昇用更大的声音吼回来,“你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也是我的东西。我说过了,在一起是你选的,那分开就得我选。”
傅昇整个人都在抖,许若心脏生疼,闭嘴,在他怀里阖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