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完牌,池愿被谢绪缠了一天。
谢绪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就指着围绕池愿那么一朵蔫儿吧唧的花嗡嗡飞。
“到底是怎么想通的,我急死了,就咱俩的关系,跟我说一说怎么了?”
谢绪喝了一口汽水,重复n次道,“池愿啊池愿,我对你掏心掏肺,连八岁尿过一次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你呢,居然连一件小事都瞒着我!”
演得入神,谢绪还假巴意思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池愿抽着嘴角反驳:“……尿床的事是你自己说的。”
“我不管嘛。”
谢绪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翘着兰花指往池愿身上一丢,娇嗔道,“你这个负心汉!”
……
池愿差点把午饭吐出来,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放学前几分钟,教室吵吵闹闹都是收拾东西的声音,谢绪屏息凝神才听清池愿细若蚊鸣的声音。
“就是有个人跟我说,他相信我。我不想让他失望。”
谢绪表情空白,三秒后出了大一声卧槽的声音。
纪律委员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谢绪,别太猖狂。”
谢绪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讨好地笑了笑。
他长得清秀,眉眼带着温润的书卷气。纪律委员转回去的脸都红了。
池愿啧了一声,对谢绪这种用脸迷惑人的行为感到非常不齿。
“……你那什么表情。”
谢绪立了本书做挡板,跟着放低声音,“池愿我问你,你是不是那什么了?”
“什么什么?”
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池愿在抽屉里挑挑拣拣,薅出基本新得裹层塑料壳就可以放回书店重新售卖的资料题册。
“你这瞒着我就不道德了哈。”
谢绪支起脑袋,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确保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重新缩回来,用池愿刚好能听见的音量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池愿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激起地面残留的一层尘灰。
书本落地的声音湮没在杂碎的说话声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池愿弯腰把书捡起来,一边拍灰尘,一边说:“没有,是家里一个长辈。”
什么长辈说的话那么有重量,能让池愿都听进去,还上赶着做出改变。谢绪猜:“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