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沅没有回答池愿。
等红绿灯的间隙,沈修沅把池愿温度明显过低的手握在掌心,试图捂热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冰冷,他问:“池愿,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吧。”
池愿说,“随便起的。”
“我觉得有。”
池愿睁开眼睛,迟缓地偏头。
沈修沅的侧脸刻在他的眼里。
沈修沅叫了他的名字,说:“愿你恣意,也愿你自由。”
红灯进入倒计时,沈修沅松开了他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我从不想用条条框框约束你。”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长大。”
沈修沅说,他还小,要经历的事情很多,不是只有规规矩矩上课这一件事可以做。他的每个选择,都是组成他人生的一部分。无论怎么做,不后悔就好。
沈修沅又说,并不是鼓励他逃课,学校的正常教学制度还是需要遵守,偶尔一次,可以被允许。
红灯时间为什么那么短,瞬间为什么不能成为永恒。
池愿闭上眼睛,忘不掉的画面被沈修沅的声音取代。
躁动的神经安分下来,池愿的呼吸趋于平静。
倦鸟归巢,他睡得很安稳。
*
沈氏集团上方被一团看不见的乌云压着,所有人低头做事,小心翼翼。
提前收到消息的秘书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带着临时找来的医生等待那辆沈氏员工都极其眼熟的迈凯轮。
沈修沅将车停在集团门口,立马有人上来接过他手中的车钥匙。
池愿几分钟前醒了,跟着下车。沈修沅替他整理好滑到胳膊的西装外套。
“沈总。”
秘书姿态优雅,大晚上依然化着精致的妆容,头挽在脑后,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职业精炼,“医生到了。”
“嗯。”
池愿安静跟在沈修沅身后,没有四处打量。
他们进了电梯,到了顶楼会客室。
医生将医药箱打开,取出棉签,解开池愿手上缠着的手帕,“可能会疼,忍一下。”
“我来吧。”
沈修沅推开会客室的门,他换了一件衬衣,扣子上面留了两颗没扣,衣袖卷了两圈,露出半截小臂。
“把血擦掉,简单消毒就好。”
医生挑出需要使用的纱布和碘伏,叮嘱,“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最近几天注意不要沾水感染。”
秘书敲了敲门:“沈总,湿巾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