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的背抵着坚硬的墙壁,沈修沅附身下来,语调沾染上怒气:“我太惯着你,你长能耐了是吧?”
“我不想待你凭什么强迫我待,你不是不管了吗?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池愿气冲冲怼回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真被沈修沅养娇气了么?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某些程度上,沈修沅还真没说错。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恃宠而骄。
还是闹脾气和正房争宠的二房。
这个认知让池愿非常非常不舒服。
他想推开沈修沅,双手却被沈修沅先一步压在头顶。
对于如何制服一个十几岁男生,沈修沅似乎很有经验。
池愿挣不开,又想把沈修沅踹开,于是他的双腿就被拥有先见之明的沈修沅用膝盖抵开,在墙壁和大腿的压力下,动辄艰难。
呼吸缠绕,沈修沅的声音沙哑,问:“我在说气话,那你呢池愿,你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气话?”
“你想清楚,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修沅明明白白告诉他,打破池愿所有侥幸心理,“池御锦那边我也会去提。要么冷静下来,要么一拍两散。”
池愿从沈修沅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意识到,再闹下去可能真的过火了。
他被迫安分,一点点在沈修沅温热的怀抱中软化。
到最后,声调竟是染上了不受控制的轻颤:“你不是说让我心安理得享受你对我的好吗?”
“我只是闹一闹,你就要凶我,还说不要我。”
池愿吸着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沈修沅的衬衫上胡乱擦着脸,“沈修沅,你又说瞎话哄我。”
“……”
沈修沅松开他的手腕,手心撑起池愿的额头,意料之中看见男生红润的眼尾,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准把鼻涕眼泪擦我衣服上。”
是啊,毕竟这件手工定制裁剪的衬衣是欧洲某设计师独家制作的,设计师每年只放出几个名额,富人争得面红耳赤,这导致他的服装作品,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可池愿还处于无理取闹的状态,他一听沈修沅嫌弃他,眼尾一拉,沾湿的睫毛垂下,看着又要委委屈屈哭出来。
沈修沅看得额角直抽,十几秒过去,妥协地松开手,给与池愿唯一一次的权限:“……擦吧。”
池愿非常听话,整张脸都埋在沈修沅的胸口,擦擦眼泪,再擦擦鼻涕。
沈修沅心如死灰,再也不想穿这件衬衣。
等池愿擦够了,气也出了,沈修沅彻底松开他,背对着他开始脱衣服。
池愿的视线自动跟随沈修沅,心想,虽然装哭很没面子,但还有彩蛋可以看,他好像也不亏。
当时被气昏了头,沈修沅没注意,带着池愿进的是杂物间。
所幸佣人都很尽职,杂物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手边没有可利用的东西,沈修沅将就脱下的衣服,换了个干燥的布面,擦干透过衬衫沾上皮肤的眼泪……可能还有一点儿鼻涕。
他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池愿亮得光的眼睛。
沈修沅一边擦,一边问:“所以这就是你可以随便跟我生气的原因?”
“随便”
二字被他加重读音。
池愿囫囵嗯了一声,满心都扑在沈修沅不着寸缕的后背。
沈修沅皮肤白,如果用力一掐,红印应该会在身上留很久。像雪地盛开的红梅,红得妖艳,红得勾人。
没有衣服遮挡的肌肉线条有力起伏,池愿看着沈修沅抬手草草擦去胸口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