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样子,许若也来了气,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出门时把门摔出很重一声响。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闹成这样。
他们因为性相识,也可以说因为它相爱,最后居然还是因为它破裂。
傅昇低着头,双手撑住膝盖,目光无焦点地落在不远处。良久,呼出一口热气。
他们进入了冷战期。
傅昇每天还是和从前一样,早午晚都会一次问候消息,哪怕许若压根不回复。
他没有道歉,试图用平静粉碎他们之间的矛盾。
傅昇不会谈恋爱,他能对许若好,却不知何为低头。
何况,他根本不觉得自己需要低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不能许若一句不喜欢,就让他抛弃过往数十年的行事准则。
如果总要有一个人让步,那个人为什么偏要是他。
傅昇犟着脾气,直到有天,他现自己不能再继续给许若消息。
红色刺眼的感叹号让他愣了很久的神,像是不明白感叹号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是信号不好,流量duifi切换几次重复送消息,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许若把他删了。
傅昇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心口忽然刺痛。
这是结束的意思么?
可他们还没有提分手。
许若先来招惹他的,凭什么说走就走。
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许若凭什么不要他。
傅昇想,比起失去许若,他让步一次也无所谓。
他出去的时候忘了锁门,慌乱得没能注意到衣角掖进了腰带里。
许氏集团。
助理敲敲办公室的门:“许总,有人要见你。”
许若好听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出来。
“不见。”
“他说,”
助理顿了一下,犹豫着转述:“他说,他是您朋友,是来给您道歉的。”
许若签字的手停住,一个人的名字冒出来。
终于忍不住了?
傻子一样了几天的早安,坐不住了吧。
许若矜持地把名字写完,放下钢笔,活动两下手腕。
“带去会议室,让他等着。”
指尖对着桌面无规律地敲打,许若眯起眼睛,眸里愉悦的情绪挥之不去,“问起来就说我还在开会,等不了可以直接走。”
他勾勾唇,道:“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我道歉的机会。走了,我们就真结束了。”
助理听着他逐渐上扬的语调,心说这不是玩儿人家吗?
但他不敢多言,只应了一声便去做自己的事情。
傅昇被带到会议室,助理兢兢业业将许若的意思传递到位,末了,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热茶,让他耐心等着。
前室友消息催他去上课,老师突奇想要点名。傅昇跟他说了一声不用管,然后收起手机,干坐着等人。
指针转了一圈,傅昇依旧没有半点不耐心。
工作缠身的许总终于想起还有个人在等他,冷着脸姗姗来迟。
“五分钟。”
他往桌上扔了个计时器,目不斜视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看也不看傅昇。
傅昇瞥一眼计时器,伸手,按下了暂停。
许若不赞同地瞪着他,看样子是想从椅子上蹦起来踹他两脚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