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芜让阿七去找管事借车,把阿九送回王府。
沈夫人得知阿九病了,生怕冲撞了喜事,忙不迭吩咐管事的备车,午饭前就将阿九送走。
阿九眼泪汪汪地不肯走,“姑娘,我没事,我就是吃得不太对付,休息一下就好,你就让我留下来陪着你吧。”
沈青芜帮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笑道:“以后你陪我的时间还长着呢。”
又拿了几页纸,折起来交给她,让她回到王府后交给吴神医。
阿九恋恋不舍地走了。
沈青芜在那几页纸中包了一小段从祠堂里带出来的熏香。
午饭后,沈青芜让刘嬷嬷到她的房间小睡一会儿。
刘嬷嬷小声问:“姑娘是不是觉得房间里有什么古怪?我昨晚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动静,不过睡得沉了些,没有醒过来。”
沈青芜笑着安抚道,“没事,我只是想看看小娘的遗物。”
刘嬷嬷没有多问,目光中有几分心疼,悄悄叮嘱阿七陪着沈青芜。
云小娘的房间比沈青芜的还要小一些,家具也更为陈旧。房间里没有什么私人物品,云小娘是染病而亡,想必是怕她用过的东西带了病气,都丢掉了。
沈青芜让阿七把门窗都关上,坐在床边细细闻了闻,确实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是刘嬷嬷新换的被褥和床帐上的熏香味道。
沈青芜让阿七闻了闻,阿七说那是她们在王府用惯了的熏香,在王府时从没听阿九抱怨过这味道会让她头疼。
阿七又将柜子里,床底下等隐蔽处细细找了一遍,除了两个空空如也的旧箱子,什么都没有发现。
沈青芜摸了摸单薄的床板壁上已经有些模糊的雕花,心头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仿佛听到一个女子幽幽的叹息。
“姑娘?”
阿七不安地绞着手指。
沈青芜回过神来,见阿七神情惶然,抬手摸了摸脸,发觉自己竟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不用担心。”
起身要走时,看到床边摆了一张小圆凳,光滑的凳面上有一个圆圈。她伸手摸了摸那一圈凹下去的浅浅印痕,眼前似乎闪过一个圆鼓鼓的铜香炉。
走到门口,沈青芜回身望向床边,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双手捧了一个香炉,轻轻安放在床边的圆凳上。
从香炉顶盖的花纹中,缓缓溢出来丝丝缕缕的烟气。
女子慢慢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轻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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