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颂找到左明非被关押的地方,他拿出令牌,对门口的禁军道:“洛大人有令,所有人去他院里集合,他有事情吩咐。”
有人奇怪地问:“可是方才洛大人说看好这里…”
王颂晃了下手中的令牌,不以为意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也可以继续守在这里,回头洛大人问起来,可不关我的事。”
禁军渐渐退下了,待人走尽,王颂疾步走向门口,他推开房门:“义兄!”
静坐在桌边的左明非缓缓睁开眼睛,和声道:“来了。”
殊途
王颂将左明非送到后院小门外面,那里早就备好了一辆马车,“义兄,”
王颂肃然道:“左萧穆大人已至城中,马车会带你过去。”
左明非拦住王颂的手臂,语气温和又不容置疑:“我们一起走,待事情解决,你再回来也不迟。”
王颂犹疑片刻,而后道:“我自有打算,义兄不必担心我。”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左明非心道二姐不听话也就罢了,现下连义弟也不听话了,他微皱眉头,道:“若是洛白溪醒了,他不会放过你。”
“大家都知道我是太后的人。”
王颂斩钉截铁道:“只要太后一日不垮,陛下就得给她面子,换句话说,洛白溪就必须担待我。”
左明非对他道:“洛白溪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
“义兄是想说,我不如他?”
王颂的语气低落下来。
“乐章,你有你的长处。”
左明非抬手放在王颂的肩膀上,温声道:“论心计,你比不过小洛,可论心性,他不如你。”
“……”
王颂不轻不重地把左明非推向马车,他坚定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义兄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若是洛白溪醒了,就走不了了。”
“…也罢。”
左明非无奈道:“那你照顾好自己。”
王颂点头:“义兄也是。”
“嗯。”
徐州城外有处古寺,名为楞华寺,相比城内的寺庙,它的烟火气不重,反而有些寥落。近日阴雨不断,台阶上蒙照着一层青绿色,更显得此处森然寂寥。
喻勉站在台阶下方,他漫不经心地与庙宇对视着,左淑宁在祠堂中对左明非说的话犹在耳侧:
“秉德生前最常去三处地方,一处为城东的善堂,一处为城中的一念楼,最后一处为城外的楞华古寺,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那三处地方。”
白夫人带九冥的人去了城东,喻季灵带暗卫去了一念楼,若是他们都失败了,那清明状应该就在此处——楞华寺。
最好别是这里,喻勉眉心微动,心底掀起一阵烦躁。眼前的五十三级石阶,以及寺外的石狮,皆非等闲之物,若想闯进去,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一念楼被我翻了个底朝天。”
白衣翩跹,一道素影百无聊赖地落在喻勉身侧后方,“想必日后不能经营了。”
白夫人遗憾道:“可是并未发现什么。”
说完,她眯眼注视着眼前的庙宇,琢磨道:“这寺庙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