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昭怀太子,“我正要去追,还没来得及,就见无忧坠马了。”
昭怀太听得心头火冒三丈,为妹妹的无妄之灾上火是一层,为背后算计之人恼火又是一层,眼下听得楚王说着风凉话,更是火上浇油。长孙曦当时就在跟前,他是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的人,那里有功夫去管无忧?不由气得眼前一黑。
可以想象的出,当时无忧多半是要抢长孙曦的马,和江陵王拌嘴了。然后依照她那不依不饶的性子,便骑马离去。
虽说这事儿起因肯定在妹妹,但也跟江陵王、楚王和长孙曦脱不了干系。
江陵王和长孙曦还罢了,原是不小心才搅和进来的。眼下无忧手脚都摔断了,楚王还夹在里面说风凉话,----无忧好歹是他一个父亲的妹妹,这算什么?一改平日温和谦逊的脾气,冷冷讥讽,“孤不明白,九弟淘气缠着长孙司籍骑马也罢了。七弟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又是娶过侧妃,订过王妃的,怎么还去纠缠长孙司籍?你不在意,好歹也替她的名声想一想,省得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殷少昊听了,揉了揉鼻子没有言语。
刚才说那些话,本来就是故意为之。反正自己和昭怀太子已经不死不休,无所谓多一份少一份仇,故意把他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免得他再盯着长孙曦了。
而长孙曦听得两位皇子在为自己争吵,越发低头,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江陵王本来就对她愧疚的很,虽然不便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但是却往前挪了挪,巧妙的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仿佛希望能替她挡住几分战火。
皇帝坐在帐篷正中,将众人的表情一览无余看得清楚。
他揉了揉发胀发痛的额头,看向周进德,带了几分不耐烦暴躁道:“还没查出来吗?都是一些只会吃饭的蠢货不成?!”
周进德忙道:“就在外面。”
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回话罢了。
吉祥低着脑袋进来回话,“马儿的被人喂了糖,破开胃,检查出里面放了药,跑起来就会变得有些癫狂。据喂马的小太监说,当时有一位同乡太监来找他说话,平时十分交好,所以就聊了几句,不知道那人几时给马儿偷偷喂了糖。”
“他的同乡人呢?”
皇帝问道。
吉祥脸色不太好看,回道:“死了。”
皇帝不由冷笑,“这么说,线索到此又断了?”
吉祥回道:“死得那个太监,有个同门师兄在汾国长公主府当差。”
他是御前专门查事的太监,就事论事,不管是怀疑还是证据都往上呈报,不会有任何避讳,“只不过,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帐篷内,众人都屏住呼吸沉默起来。
皇帝静默了片刻,淡声道:“让喂马的小太监死前呈上罪证便是。”
众人闻言一愕。
长孙曦思绪飞快,皇帝他……,意思是让喂马小太监做伪证?比如,只要说是同乡让他做得手脚,然后畏罪自尽,也就白纸黑字的“证据”
了。
汾国长公主作恶多端、手段毒辣,皇帝早就知道,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罪证。之所以一直不处置,不过是皇帝心中有所顾忌罢了。
吉祥也悟了过来,应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办。”
殷少昊皱眉问了一句,“父皇,眼下可是狩猎大会。”
意思是,要办汾国长公主现在不太合适,不如改个时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