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大声惊叫,连忙走在前面,将摇摇欲坠的烂木条先扔在一边。
他们走进第一间尚未倒塌却没了屋顶的屋子,现这里是这户人家的厨房和仓库。灶台上放着四个空碗,锅里还有一大锅白米饭。
厨房内被熏得漆黑,墙壁全部湿透了,地面上也全是积水。没有什么可以勘查的。
秦艽又走进另一间坍塌了一半的房间。这里应该是卧室,摆放着两张床,坍塌的砖瓦下压着的是类似桌子、木柜之类的家具。
刚走进屋内,突然,上面突然掉下几块瓦片,着实给吓了一跳。还是老狼和玉竹两人眼疾手快,反应灵敏将瓦片踢飞。
“他们两个就死在这张床上,那个小孩死在地上那里。”
孔常指了指两张宽窄不一的木床说道。
秦艽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下小男孩死亡的地方,轻轻抹去地上浮灰,确实在地上现了有人挣扎的痕迹。
又看了一下床前地面,用脚尖蹭了蹭黑乎乎的,三合土质的地面说道,“这里炭化最严重,还有烧剩的棉织物,这里应该是起火点。”
孔常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秦艽的讲法。
秦艽弯腰捧起地上的一个小坛子,闻了一下,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显然是刚喝完不久。
看着地上的酒坛子,和两个酒杯,还有盘子上剩余的几颗炭化的茴香豆。两碟乌黑的青菜,还有灶台上的四只碗。
秦艽眉头拧成一团,三个人四只碗?一个男人两只酒杯?难道另一个酒杯是凶手?
“姑娘!有什么现?”
“你可知道这酒是谁酿造?”
孔正捧起酒坛子,用力闻了一下:“是沈记酒庄的梨花白。”
“嗯!命人去查一下,出事那日有没有人买过梨花白和茴香豆,是谁买的?”
孔正一脸犹豫,“姑娘,这样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秦艽白了他一眼,孔正马上闭上嘴巴。
秦艽看着散落一地,几乎烧成灰烬的四季衣服。眉头一皱,勉强打开衣柜,看着翻的七零八落柜子。在柜子里仔细检查一下,并无任何银钱。
不由眉头一皱,看着地上烧的七零八落的衣服,还有这泥瓦房,都比附近的人家富足,怎么家中会一文没有?这不合理。
财杀的特点己经显露无疑,显然孔家父子也推测到这一点。
“姑娘,从案现场看来,应该是谋财杀人。不然的话,不会将家里的所有柜子,都翻的七零八落。”
秦艽回头看了一下孔常,面上闪过一丝赞同的目光,“大人说的没错,就是财杀。”
“难道是强盗入室抢劫?”
孔正追问了一句。
秦艽摇了摇头,“不是,房中的桌椅虽然东倒七歪,地上却没有现丝毫打斗的痕迹。再仔细推测几个人的伤口,都是后脑一击必杀。可见他们对凶手都毫无防备。
既然是在毫无防备下被人打死敲昏,那么必定是熟人做案,而且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
只有熟人做案才能将一家三口,悄无声息的打昏后,又搬到床上,然后将柜子里的衣服搬出来铺在他们身上点燃,最后从容不迫的离开案现场。
如果是外人入室抢劫焚尸,一但有人受伤倒地。另外两人必定拼命反抗,大声呼救,决不会还陪他一起喝酒聊天吃饭。”
秦艽目光坚定:“一定是熟人,而且是非常熟的朋友无疑。那么只需将目标定在古二桂的熟人身上便可以了。”
孔正迟疑了一下:“那姑娘认为凶器是铁锤之类吗?”
秦艽摇头否定,“不是铁锤,铁锤在头脑击打的创面应该是圆点内凹,不会成长条形,应该是木棍,长约两尺余。”
秦艽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厨房看了一下,指着墙上一枚空的铁钉说道:“凶器应该是擀面杖。”
“何以见得?”
孔正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