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醫答道:「好像是桶里。」
「我怎麼記得提到了水泥?」
兩人討論不出結果,一齊向晏昀看去。
晏昀神情凝重,「有人把死者放在大油罐里,然後澆灌了水泥。」
所有人都怔住,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匆匆走過去,另外兩個人舉著手電筒,光線正好落在女人悄無聲息的臉上。
不論是誰,看到這個場景,寒意都會從心底里湧上來。
劉法醫和助理默不作聲地蹲下幹活。
痕檢的小李試探著問道:「她臉上有傷,不會是被活活打死的吧。」
林瑄禾神色一暗,道:「她被丟進油罐之前,恐怕還活著。」
「怎麼會?」小李牙齒都開始哆嗦,「我見過殺人之後為了掩蓋這件事,把屍體砌到牆裡的,這還有直接活著澆水泥的?圖什麼?」
「殺人滅口,沒有共情心理,或者……他就是想看著死者苦苦在水泥中掙扎,卻只能徒勞地等待水泥逐漸乾涸。」
和林瑄禾溝通的一直都是水泥大寶寶,導致受害者死亡的是水泥,只有這一種解釋。
晏昀只是在一旁聽著,心都緊了緊,可他卻不得不承認道:「我剛剛檢查過,她口鼻中都有水泥,從面部表象來看,也有窒息死亡的特徵,恐怕……」
夜晚的風清清爽爽,含著淡淡的涼意。
風過無痕,也帶走了他們議論的聲音,他們默不作聲地工作著。
良久,晏昀才說道:「我回去把車開過來,用車燈照亮,比現在方便,另外,工地的負責人通知了嗎?」
小李說:「打電話沒人接,裴遠去家裡了。」
晏昀點點頭,「我馬上回來。」
他正要走,餘光掃到一旁的林瑄禾。
小姑娘從發現屍體到現在,表現得一直很平靜,這已經能拿到很高的分數。
做警員,最怕的就是自亂陣腳,遇到突發情況自己先慌了,身後的老百姓怎麼辦?
從這一點來看,林瑄禾真的是不錯的苗子。
晏昀說道:「林家離局裡不太遠,你跟我一起去局裡,然後自己回家?現在可能沒時間去送你。」
死者身份還沒確定,要做的事情太多。
林瑄禾抱著小黑貓,連連搖頭,「不行,我怕黑,必須要有人送。這樣吧,我在這裡等你忙完,然後你送我回家。」
晏昀:「……」
因為怕黑,要留在案發現場?這丫頭邏輯可真棒,她分明是想參與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