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撇嘴,笑的毛骨悚然,凝视着熄灭的烟头,随手一丢。
他撸起袖子,黝黑的手腕上还留着一道道疤痕,对着傅星池的胸口就是两拳。
傅星池倒吸一口气,可四肢都被人用力摁着,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无力反抗。
死死的盯着这群人,都他妈给小爷等着,尤其是聂远这孙子,他爆粗口道。
聂远一脚搭在石块上,从口袋里抽出烟盒,重新点开一根香烟,静静欣赏着他这个死对头傅星池此时的惨相。
他手底下的小弟以往也没少受到傅星池的拳头,此刻正趁着这个千百难寻的好机会报复。
聂远姿态懒散的矗立在那里,他的嘴唇很薄,两指夹着一支烟,烟头轻轻的抿在唇里,猩红的火光给他增添了另一番韵味,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流畅刚毅,眉眼漆黑,额角、有一道延至眉尾的疤痕,就差把不好惹写在脸上。
他慢条斯理的抽完烟,漫不经心的走上前,眼瞅着打的差不多了。
总不能把人打死,这可不好收拾呢。
虽然他心里巴不得傅星池死掉。
他睨视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傅星池,微微的弓下身子,眉角一压,嘴角扬起得逞的笑。
“好了,我们走吧,快要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着,脚踩着傅星池的肩膀碾了一下。
“傅星池,我今日就饶了你一命,以后见到我聂远给我乖乖绕道走。”
周围得意的附和着聂远的声音。
“就是,傅星池也不过如此,怎么敢和我们聂哥相提并论。”
“快掏出手机来,给他拍几张照片,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这个主意好,还得是你小子。”
……
傅星池睁着眼睛,看着阴沉的天空,他的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浑身使不上劲。他麻木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唇角边还有尚未凝固的血迹。
血腥味在他的唇尖散开。
巨大悲哀好似给傅星池支编织了一个无形的网笼罩着他。
傅星池陷入自我怀疑中,有一瞬间,他还有了死掉算了的念头。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不明白。
或许在旁人眼里他的投胎技术顶顶好,家里有钱有势,钱不愁花,不管他惹下什么乱子都能给他摆平。
他的这番想法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他最渴望的不过是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以是他的坚强后盾,可惜他没有。
他有的是一个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家,或许这都不能称之为家。
人总是对自己得到的不珍惜,对未得到的充满无限美好的遐想。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寒冷的秋风裹挟着秋叶,钻进他的衣袖,他也毫无知觉。
苏雨茉最近早晨很爱吃一中附近的一家沙县馄饨,内馅是虾仁的,汤汁鲜美,她很喜欢。
洗漱完,她简单的化了个淡妆,套了一件宽大的褐色针织衫,下面搭一条打底裤,足蹬一双棕色的长靴,美美的照了一圈镜子。
秋风吹的冷嗖嗖,扬起了她的一头秀。苏雨茉将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她正走着,冷不丁看到旁边的地上躺着个男人。
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沾上灰尘的衣服,看上去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冷不丁被吓到了,惊呼一声。
这双鞋子很眼熟,她的好大儿貌似也有一双。
高中正是穿aJ的年纪,傅星池也不例外,家里摆满了一墙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