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这边的白墨面无表情,“睡觉,嗯,对,好好好,想你,爱你,挂了,再见。”
再次听见电话忙音的闻无伤:“???”
随后他扭头,嚎着:“哥——”
正好出来的闻不害睨着弟弟,“闭嘴。”
闻无伤:“???”
在南林这边,他在上二楼后看见了昏倒在玩具室门口的阮虞。
南林在心里暗道糟糕,忘记和阮虞说这二楼还有个玩具房了。他叹了口气,先将这个过度劳累的人给搬去休息。
那个玩具房他一直没动过,小时候不敢进去,长大后也是条件反射般地忽视。
因为南林总觉得,这些是别人的东西。他也不敢摸,怕弄坏,即使他的养父将这栋房子留给了他。
其实他在刚成年那几年,的确对这里做了许多改造。
一楼的保姆房和客厕被他全改成了玩具房,比二楼原本的那个要大上很多,简直可以称作一个小型游乐园,不仅能挖沙子,甚至还可以滑滑梯。
如果不是考虑承重和排水的问题,他甚至还打算再搞一个室内水池。
这些都是他小时候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但后来南林发现,这里不论怎麽改都无法令他满意。
似乎无论怎麽努力,都像是在别人的涂鸦上作出更改。
所以后来他就放弃了,在搬去新家前的那段时间前,最后将连通三层的内部电梯给拆得一干二净,装上了玻璃,里面养满了观赏鱼。
可无论南林怎麽小心地养着,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念着大悲咒送走一批小鱼。
这点着实把他气着了,第二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此后基本没再回来。
“世事难料。”
南林轻叹,动作轻柔地关上房门,同时给闻无伤发去了详细地址。
末了,他也将自己给关进了房间,走进浴室。
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衣,里面伤口反複结痂又撕裂,令人不忍直视,他却是眼也不眨地拆开绷带。
血痂被他不算温柔的动作所崩开,血迹再次沥了出来。
伤口沾上药物的时候,南林难免闷哼出声。
浴室的灯一直亮着,阮虞醒来后,怔怔地盯着看了很久。
白墨则是躺在床上,爱惜地擦着身上的鳞片,反複循环,不曾厌倦。
三人各自忙碌,一直到天光大亮。
在门铃响起来的一瞬间,南林的手机也在震动着,他扫了眼屏幕,起身去给人开门。
门外,闻无伤环望着四周,还没来得及感概南林这种遗留千年的祸害,便再次看见了那张令人惊豔失语的脸。
南林一脸正经:“带麻绳了吗?”
闻无伤:“?”
“不然我觉得你可能带不走白墨,”
南林默默补上,又偏头,很是认真地开口:“需要我帮你把他打晕吗?”
再次被震惊的闻无伤:“?”
怎麽过了那麽久,这人怎麽还是那麽暴力?
于是他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能把那条鱼带走。”
“毕竟他也不能一直留在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