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干脆拿出电击棒,想把我电晕了直接关进小黑屋。
莫绍问站在我的身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求助的看了他一眼。
&1dquo;带他去看医生。他需要治疗。”
我身体上的伤痛,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忍耐着,就算是一个房间住着的莫绍问,他也不知道我半夜起来,偷偷的换纱布。
&1dquo;三爷,这不合规矩。犯人说干什麽都干什麽,那我们监狱的制度,怎麽办?我们都没办法管理了。”
&1dquo;不就是想去看医生吗?怎麽,这点福利犯人都没有了吗?犯人就该死是吗?万一他病重死在这里,谁也脱不了关系。”
莫绍问大咧咧的,争取着我的权利。
沈颜低着头,悄悄的问我。他没有看见过我如此积极的模样,才会有些好奇。眼神扫了我一圈,没有现任何异常。
&1dquo;你身体那不舒服?”
肥大的犯人服,遮掩住了我的伤口。任何人也看不见。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依靠着莫绍问的权势,保护自己了。没有遮掩的必要,那就实话实说吧。
&1dquo;我的後背,溃烂了。”
沈颜大吃一惊,微微掀开我的衣服,看见我的後背上,那厚厚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湿。还有以前出过的鲜血,已经干涸在纱布上。不用看我就知道,那情况有多凄惨,有多震撼人心。
沈颜赶紧到了莫绍问的面前,对他耳语一句。莫绍问突然回头,冷冽的眼神盯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是要吃了我。
一把狠狠的拽过我。
&1dquo;你怎麽不早说?你想死了的时候再告诉我吗?都那麽严重了,你还想拖到什麽时候?沈颜,去找人办保外就医。赶紧送他去医院。”
沈颜掏出行动电话,他们果然不是来做牢的,在监狱里,这些通信工具都有,他们可真算得上手眼通天。
狱警还想说什麽,莫绍问一手拽着我,一手挥开上前来的狱警。
&1dquo;有什麽问题让狱长来找我。你们不配和我说话,都给老子滚蛋。”
我被送进了大医院,这是我头一次走出那座高墙围绕的监狱,看见了外边的世界,我有些恍如隔世。
两个狱警,加上莫绍问沈颜两个人,都陪在我身边。医生的脸色凝重,让我有些胆战心惊。
当医生掀开我的沾满鲜血的纱布的时候,我在床上翻滚,莫绍问沈颜在一边紧紧的按着我,那就像是被生生撕下一层皮肉的疼痛,让我惨叫出来。
沈颜别过眼,不忍心看下去。鲜血随即流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巴掌大的溃烂面,就像是一个血窟窿,不停的流着血。伤口四周呈现黑紫色,最严重的中心部分,似乎隐约可见白森森的骨头。
沈颜别着脸,他不敢相信,都这麽严重了,在溃烂下去,整个骨头都能露出来了,我还能忍耐着。就算是他经历了血雨腥风,也曾和莫绍问站在高高的黑社会顶层,杀过人,惩罚过人,就没有看见过这麽凄惨的场面。不得不佩服,我的忍耐性,我的倔强。如果不是真的忍耐不下去,怕我会瘫痪,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我身上带着如此严重的伤。
莫绍问咬着牙,只是在我就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自找的,活该,你是哑巴啊,还是铁打的,你就不知道和我说吗?活该,疼死你算了。
我苦笑,都这样了,他还在说我。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
医生包紮了伤口,贴了一层透气的纱布。
&1dquo;他这是糖尿病引起的溃烂。你家里是不是有糖尿病遗传史?像你这个年纪,患上糖尿病的几率很小,家族遗传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麽患上糖尿病了。”
我虚弱的点头。
&1dquo;我妈妈是糖尿病人。”
&1dquo;糖尿病人很喜欢喝水,缺极少小便。容易饿,嗜甜,很容易疲劳,撞击留下的瘀伤,很不容易康复,稍有不注意就会溃烂,他就是这种情况,不会愈合,溃烂的越来越严重。现在他这个样子,就是到了糖尿病中期,年纪还不大,就有这麽严重的糖尿病,需要多加注意保养。他现在有些危险,溃烂的太深,伤到了一些神经,脊椎又是神经密集的地方,怕的是会影响到他日後的行动。後遗症多少会留下一些,你多注意,如果会腰酸背疼,那就要及时到医院检查。糖尿病会让你下肢浮肿,你要注意不要在磕到碰到,不要穿紧绷的鞋子,皮肤上不要出现像出血点,如果你的下肢溃烂,和你的後背这麽严重,那你就必须要截肢了。小夥子还这麽年轻,不能让这个病症把你毁了。多注意一下饮食,别吃甜食,别吃含糖量高的食品,定期检查,保证血糖不要升高,也就可以平安。可是,糖尿病到了後期就会引很多并症,万一并了肾病,就很容展成为尿毒症,你现在就有些肾部感染,小便带血。照这个展下去,小夥子没几年活头了。”
我苦笑着,遗传吗?我妈妈就是糖尿病,没有想到,我也遗传到了这种富贵病。在监狱里谈什麽好好保养,不死在里边算是不错了。
&1dquo;我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麽突然间就引了糖尿病?”
医生在医嘱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
&1dquo;你烧了吧,时间还不短?”
我不再问了,我高烧低烧持续十几天,才会引了。我这个残破的身体,现在真是要不得了。我能挨到释放的那天吗?前途真的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