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姓岑,木匠姓郑,村上的人都叫他们郑家产婆和老郑木匠。两人都靠手艺做活,但无论是接生还是木工,不都是总有活,尤其是冬天的时候,靠的都是额外收的红包以及村外老人看着的几亩地挨过没有活日子。
本来他们也不是猎人或者屠夫,得了那些野味,也没法卖去酒楼,只能在菜场摆地摊。还不敢整只卖,怕被人看出来是野兽咬死的,都在家剥了皮砍成大块才拿去卖掉,皮子也不会加工,就低价派给屠夫。其实并不能得多少钱,还花了时间去处理,反而有些累赘。
木匠说了许多,夜深了,才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罗九重将气韵都聚集在眼上,配合听到的声音,就可以看到屋外大致的样子。
罗九重摆摆手让他们都躲到门后面,自己走了出去。
那老虎见是不认识的人,眉间紧皱。
罗九重说:“你可会说话?”
老虎低下头,眼珠上瞟着罗九重,没接话。
罗九重仔细看这老虎,身上虽不是很浓郁,但已经有了一丝丝黄色的光韵,说明的确是有了灵智的野兽。
罗九重只好自顾自地说:“这家的产婆为你的妻儿接生,她已经知道你的谢意了。你还需要在山林里继续潜心修行,不可到城里来,若是被射杀了,岂不可惜?若待一天你可人言,可再来寻产婆,以表谢意。”
老虎看看今天拿来的猎物,又看看屋内。他闻得到屋里产婆的味道用鼻子吐出一口气,向罗九重摇摇尾巴。
罗九重看到它这样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老虎转身跳入黑暗中。
罗九重回到屋内掩上门说:“它是开了灵智的,但还不能人言,我跟它说可继续修行,等能言时再来报恩。”
郑木匠忙问:“那多久后会来?”
罗九重说:“这是至少有两百年以上的老虎,若要人言怎么也再要两百年,以后它都不会来了,但可能你们的小孙子如同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说不定会见到它。”
岑产婆和郑木匠都点点头,郑木匠信了罗九重的话,又给了五两银子,看着他们坐着那辆豪华的马车走了。
回到道观时已经有些天亮,两人索性也不睡了,打坐直到早课的时间。
早上,小矮子送来包子和烧麦,还煮了小米粥,最高兴的就是狐玄子,小孩吃什么都值得高兴。忙了一天,晚上罗九重让李凤沼继续在三清殿听他讲课。
李凤沼学了这些天有些不耐烦了,说:“那学会了这些除了给人看卦,看风水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