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怨念最深的,还是他醒来的时候,凌婳不在身边。
作为上一次全程陪床,好让凌婳一醒来就能看见他惊世帅脸的人,李砚尘非常不爽。
“什么?哦,你问凌婳?”
谢百里随口道:“在你隔壁病房躺着呢。”
李砚尘心口一紧,忙问道:“怎么还躺着?她伤的很重吗?”
“你出事后,她彻夜不眠地守在你身边,怎么劝也不听。我怕她这样下去身体垮掉,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彻夜不眠……
李砚尘愣了一下,随后雀跃的小火苗席卷了全身。
他不顾自己还打着吊瓶的手,拽着输液瓶就要往隔壁冲。
谢百里一惊,追在他身后,“哎!”
“我说你急什么……”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凌婳躺在床的侧边,面容平静。
她睡着了。
李砚尘转身对他“嘘”
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
谢百里:“……”
李砚尘的点滴已经打完了。
如果谢百里当时留下来,他会惊诧李砚尘居然能这么闲得住,在床边盯着一个人的脸蛋几小时之久。
李砚尘注视着凌婳的面容,目光从她高挺的额头、远山般朦胧的黛眉、浓密的眼睫扫过,掠过秀气挺翘的鼻尖,最终在蔷薇般的唇瓣上停住。
那双唇微微张开,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邀请。
不知为何,李砚尘突然想到了多年前他排了几小时却还是没能买到的起司蛋糕。
如果他自己能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此刻他看凌婳的目光就跟看那时被锁在橱柜里,散发着迷人芬芳的蛋糕一样。
如同神话中被海妖蛊惑的船夫,李砚尘撑着床,呼吸略微发紧,在静默的空气中一点点俯下身去。
“怦怦、怦怦……”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然而就在他距离那诱人的唇瓣还有一尺之遥时,李砚尘停住了。
他重重地“呼”
了口气,拿手盖住额头,人往后一仰。
他望着天花板想,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翌日清晨。
凌婳从沉眠中醒来,忽然觉得身上有点重。
她转眼看去,发现身上压着一根光裸的胳膊。
凌婳眼皮一跳,顺着胳膊望去,发现一个人四仰八叉地半抱着她,大半张脸埋在被褥里,身上光裸着,未着寸缕。
“!”
凌婳悚然一惊,毫不留力将人用力一推,随后猛地掀开被子。
“啊!”
李砚尘发出一声痛吟,皱着眉从睡梦中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