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到第十天午时,银翼再次归来,汇报战果。
“昨日戌时郑远杭带了一大帮人来,气呼呼闹腾一阵,被我赶跑了。”
“总算反应过来了,很好。”
秦惊羽点头,想了想,把他推向门口,“你赶紧回去守着,以防他恼羞成怒气急攻心,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杨峥一家。”
银翼稳住没动:“没事,今日一大早,杨峥那帮兄弟来了近二十人,在他家后院搭了个通铺,说是轮流值守,把这一月熬过去。我晚些回去也无妨。”
秦惊羽闻言奇道:“他那帮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都没个正经差事吗?”
银翼答道:“他们和杨峥一样,都是寒门子弟,穷得叮当响,想找个体面差事,又没个家境好的亲戚担保举荐,只能是四处找点杂活做。”
秦惊羽听得挑眉:“前不久宫里禁卫军和羽林郎才招募了人,年纪也就和他们差不多,体格相貌还没他们好。”
银翼像是看珍稀动物一般看她:“你不知道皇宫选人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皇帝亲卫,必须是世家子弟才有资格当选;就算是地位稍低的宫门守卫,出身都必须是中等富足的人家。像他们这样的家境,最多只能去镇守边戎。”
秦惊羽睁大了眼,好奇问道:“你来京城才多久,就了解得这样清楚了?”
银翼答道:“他们一边铺席一边抱怨,我在暗处听到的。”
“唉,这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害人啊……”
秦惊羽摇头晃脑叹息一阵,忽然又笑道,“看不出,外表冷酷的狼小子,居然是个包打听!过来过来,给我好好说一说,还听到些什么八卦?”
银翼瞟她一眼,转身就走。
秦惊羽望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边笑边喊:“喂,记得替我瞧瞧,杨峥那帮兄弟身手如何……”
银翼走后不久,才见琥珀姗姗进来,铺床放帘,侍候午睡。
秦惊羽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看着她一声不吭,默默动作,不禁笑道:“怎么,谁得罪你了?”
琥珀扁嘴,嘟囔道:“殿下骗人,不讲信用。”
秦惊羽摸着下巴,故作惊讶:“我几时不骗你了?”
琥珀低声道:“殿下那日答应过的,要去看燕儿,结果总是不去……”
秦惊羽哂笑:“我这不是忙吗——”
琥珀立时反驳:“殿下每日在宫里到处晃悠,三天两头去找四殿下玩,哪里忙了?”
“我每日请安上课那般辛苦,玩乐一下又有何妨,这个叫劳逸结合,懂不?”
秦惊羽说得振振有词,心中暗忖,这丫头,给惯出脾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