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仇,晚上报——这是田甜在认识严序地进他的家门,进行真正的色诱,比如跳艳舞或搔首弄姿等,皆经过精心准备和系统化的训练,确保万无一失。怎奈再周密的计划,都敌不过老天不作美。本来一身昂贵的抹胸超短裙就让田甜花钱花的肉疼,结果这破烂房子外竟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儿,唯有那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勉强能算得上个遮挡。为防暴露身份功亏一篑,田甜一咬牙一跺脚,冒着衣服被划破的风险矮身钻了进去。她的心在滴血,上天似乎也被她的精神感动,竟然也开始极度配合地为她哭泣……田甜欲哭无泪,丧着脸抬头看天,豆大的雨点越砸越猛,从最初的缠绵悱恻转为酣畅淋漓。田甜绞眉,放弃,还是继续?☆、21包裹,请签收有一种人,他们往往在绝境下才会被激发出所有的潜能,绝境逢生,一鸣惊人。而田甜就属这类怪胎中的一员,这会儿,她非但没有挫败地打道回府,反而忍着一脸一身的雨水,暗自握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老天让她湿身上阵,那她就顺应一回天意。良久,一道刺眼的强光远远打过,田甜忙低了低脑袋,大气不敢出。车轱辘黏着细小砾石开进来,稳稳停在田甜正前方。车灯灭,严序自铁灰色车里走下,“砰”
的一声关门响,就像敲在了田甜心里,余波震荡,久久不平。满脸雨水的田甜冷哼一口气,从来都是这么自负自傲自大的一个人,连关个车门都……都性感无比……田甜很掐自己大腿,又犯贱,呸!秋末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时,雨已渐停,奈何这雨走的再快,也是浇得田甜一身湿。她穿得太少,加上夜间温度低,雨停之后的她早已瑟瑟发抖。她咬了咬牙,攥紧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劳其筋骨,劳其筋骨……远远见对面屋子里的灯亮了,田甜不动声色地从灌木丛钻出来,抖掉沾了一身的叶子,蹑脚跑到路灯下面,擦干脸上的雨水,拿出化妆包开始快速补妆。睫毛又刷了几遍,唇彩又抹了一层,田甜对着小镜子满意地左右瞧了瞧,不错。末了还不忘掏出那瓶网购秒杀来的限量款香水,朝脖颈和手腕内侧喷了喷。一切收拾妥当,田甜轻脚步至门前,刚要抬手按门铃,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没做——她收了手,迅速探进上衣领口,小手伸到文胸里,使劲儿扒拉到肩膀后面的肉,然后拼尽全力胁迫地方支援中央。所谓用吃奶的劲儿挤奶,大抵如此。两边均挤好后,田甜挺挺胸,收收腹,提提臀,又练习着抛了几个媚眼,最后默念三个数,按门铃。……没人应。再按。……依旧没人应。再按再按……田甜已经等得不耐烦,可她深谙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要有恒心和耐心,于是迅速恢复梦露般的妖娆曲线,吟着笑候在门外。良久,门外对讲机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谁?”
田甜琢磨片刻,正了正声色,“送快递的。”
我把自己当做快递送给你……严序裹着浴巾拉开门时,精壮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几滴水珠,发间也湿漉漉地滴答着水,微微晃动的湿重碎发后,是那双从来都掩饰在无框眼镜背后的深邃眼眸。他抬眼便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衣料紧贴身上等同于半透明,曲线毕露,水汪汪的猫眼儿里还蹩脚地散着股股媚气。见严序出来,田甜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饱满的胸部又向前挺了挺,纤腰扭得更烈。然而放着骚劲儿的功夫,田甜却在暗自吞口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摘眼镜,原来他的眼睛……会勾魂啊……再往下,田甜便完全沉浸于出浴半裸电眼美男的视觉震撼中,早把此行目的忘得一干二净,撑着门框的严序见一身诱惑透视装的小丫头杵在门外呈花痴发春状,不禁皱紧了眉。男人目光逡巡一轮过后停留在她的发顶,盯着上面那几片泛着浓郁油绿色的叶片久久不能平静,她为了尽到一个骚扰主人的小宠物应尽的责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精神可嘉,可嘉。严序的唇角差点勾起来,幸好及时赶在笑意明显之前恢复正色,警觉性十足地凛声相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田甜媚眼轻抬,却好巧不巧落进前方那片壁垒分明的性感胸膛,虽已不是第一次见,但心里仍苦叹,身材……真他妈好……忍住鼻血,田甜捏着嗓子道,“这位先生,您的快递已到,请签收。”
说着又挺了挺胸,媚眼横抛。严序一脸郁色,被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惊得都忘了该如何毒舌。田甜小嘴一嘟,“先生,我就是快递来的包裹……”
请把我打开吧,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严序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却仍耐着性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田甜小脸一皱,“其实……这位先生……是因为我迷路了……外面雨太大……我想……能不能借您宝地躲一躲……”
严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当自己是迷途羔羊呢,他板着脸扔下一句“雨早就停了”
后作势关门,田甜眼疾手快,莲藕一样的细嫩小胳膊“嗖”
的一下探进来格住门板。严序显然没料到她能如此胆大妄为不怕死,手上也就没有顾忌力道,结果这一下倒是着实给田甜磕的眼泪含眼圈,却硬是忍着没哭出来。严序见状忙拉开门,“你疯了!”
小姑娘瘪了瘪嘴,牙齿紧咬着下唇里的肉,勉强缓解着疼痛,大眼睛忽闪几下看着一脸焦急的男人,一言不发。严序暗啐一声国骂,长臂一伸把门外的“包裹”
揽了进来,另一手握起她的手臂翻来覆去细细查看,嘴下却依旧不饶人,凛声斥责,“你脑子是烧了还是被驴踢了,你就这么不怕死?”
葱白的小臂上一道红痕略微泛紫,严序只觉心脏揪着疼。田甜的小臂被男人手握得微微发烫,她知道他此刻并不是真的厌烦她,只是他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有点不习惯,便不动声色地往回抽了抽胳膊,“没……没事……”
眼泪却依旧含在眼眶里,不是不疼,却远比这种被灼烧的滋味舒服。严序眸子一冷,凌厉地瞪了她一眼,手劲一紧给她拽进客厅,按在沙发里,“坐着,哪也别动。”
再回来时,男人手里拎着医药箱,挨着她坐下来。田甜缩了缩身子,他是要给她上药?不行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能耽误在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伤上,于是嗫嚅出口,“那个……这点小伤……不至于闹出人命……我不会怪你的……你不用管我了……我自便就行……”
严序拿着药膏的手微滞,眉峰轻颦,随即不屑地嗤笑着起身,恢复一贯的臭黑脸,临走之前把药膏扔她身上,“不想留疤就自己抹,没人愿意管你。”
说完长腿一伸走进浴室。田甜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哗啦啦”
的水流声,心里微痒,胡乱抹了抹药膏之后便蹑手蹑脚在他的大房子里逛起来,顺便寻找着最佳作案地点——卧室。卧室就代表着床的存在,而有了床便预示着暧昧与激情的存在,试想一下,在一个刚刚下过雨的微凉的秋夜里,有一个妖娆妩媚的湿了身女子赤裸裸地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柔滑肌肤堪比身下那高档丝质床单,良辰美景有佳人相伴……最重要的是,一个身材堪比内衣男模的妖孽般的男子压倒你的身上……噗嗤嗤,哗啦啦,田甜只差自行喷鼻血,太限制级的画面不宜脑补过度,否则容易欲火攻心,走火入魔。再说此行目的根本与妖孽男子没有丝毫的关系,她的任务是色诱而非圈叉,对,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