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自小的交情在,他们犯错的时候也没少吃鞭子,有时候训练得效果不好,连饭都没得吃。
这么多年来,程岁从未见李瑾玉对着先皇后以外的人笑过,以前的总管太监张路顺没有过,现在的钱佑更没有了。
只有宋扬……
程岁听着屋顶两人不带尊称的闲谈,噤了声。
酒喝得宋扬说话磕磕巴巴,李瑾玉抢走了他手里的酒壶,不让他再喝。宋扬还大着舌头说要干杯要喝光所有的酒,李瑾玉摇摇头,“酒量差还喝上头。”
李瑾玉端着酒跳下屋顶,把屋檐下的程岁吓了一跳,“陛下。”
程岁还在想要不要检查一下李瑾玉有没有磕到哪的时候,李瑾玉抬起头朝着屋顶喊,“下来。”
屋顶上的宋扬手撑在瓦片上,想像李瑾玉那样滑下去,但他颤颤巍巍地动了动,脚下瓦片也跟着往下滑,他差点没站稳,心里害怕,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般,脚愣是没再动过。
偏偏他还要强装镇定,“来、来人,给我拿个……拿梯子来!”
喝醉的人怎么能爬梯子,程岁向李瑾玉请示道:“奴才去把宋爷背下来。”
“不用了。”
李瑾玉脚下一点,又跃上了屋顶,接着便看到李瑾玉抱着宋扬跳了下来,被他抱着的宋扬还在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行,梯子,我要爬梯子。”
李瑾玉恍若未闻,把宋扬放到他的床上,让程岁去备水给他擦脸。
“让你学了那么久的武功,连个屋顶都下不来,真笨。”
堂下何人
翌日,宋扬头昏沉沉醒来,坐直身子后,宿醉了一夜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疼得宋扬呲牙咧嘴。
没等他喊人进来,薄荷似乎早就等在门外了,端着一盆温水推开门就进来了。
“爷,您醒了。”
宋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痛欲裂,他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脸,接过薄荷递过来的醒酒汤,仰着头一口就喝光了。等醒酒汤那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宋扬才后知后觉地yue了一声,嫌弃道,“难喝,下次给我泡个蜂蜜水就好了。”
薄荷低眉顺眼,应了句好,把东西都撤下去了。她轻手轻脚关上了门,一转身撞见了程岁。程岁挡在她身前,轻轻勾着一侧嘴角,打量着她手里的洗脸盆和碗,挑了挑眉,“薄荷姑娘今日可真勤快。”
他素来不爱笑,更没和薄荷说过几句话,此时薄荷见他这样,只当他在笑自己,她还有气呢。
“笑什么笑,你早知、早知宋爷不是被陛下舍弃的人,也不告诉我。”
“难道是,你就不伺候宋爷了?”
程岁这么一问,薄荷当场愣在原地。
宋扬捂着脑袋走出房间,见他俩面对面不知道在聊什么,场面似乎还有点僵,便问道,“在说什么呢?”
薄荷连忙摇摇头,“没有的爷,您要吃点什么吗?奴婢让人熬了粥,正小火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