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回答的很着急,像是生怕顾玥误会,又像是怕顾玥不愿来接它,“只有你!”
它像是意识到有点失态,它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笑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
换言之,在无支祁看来,只有顾玥能带它走。
“那姑娘的天赋虽好,却只达到了化神。”
无支祁说着,“俺最后一次见到她就是化神的修为,后来顾家又换了好几波人来,天雷劫却始终没有再降临世间。”
天雷劫是苍天对将要脱胎换骨之人的锤炼,声势浩大,千里之外皆有异象。
“是因为悟不透吗?”
顾玥问着。
顾家那本古老的手札对如何成神只记了一句:神者,悟天地之灵。
“悟”
之一字,太过虚无缥缈,怎么算悟透了,究竟要悟些什么?
没有人有标准答案。
相传神之力可动山海,在这个灵力至上的世界,成神是每个灵师的最终目标。
可并非所有灵脉资质佳的灵士都有那个悟性。
他们相熟的顾家婆婆、祝长钦两位前辈就已经悟了几十年,尤其是辈分最高的顾家婆婆,眼看着一生就要到尽头了,却始终悟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
无支祁当年见顾家突然换了个人前来,心下好奇,难得多嘴问了一句。
那次是真的难得,须知它在此守了千百年,见过了无数的顾家直系后人,唯有那一次它问了为何突然换人。
它也如愿得了答案。
新来的年轻人在诧异护阵兽会说话后,恭恭敬敬的应答:“姑母被一头凶兽重创,伤了灵脉,灵器几乎损毁,姑母用最后的气力将伞身修复后,人便没了。”
这个结局让无支祁唏嘘了好长一阵,便也记忆至今,“告诉俺这件事的顾家孩子说那把伞虽然修好,不过徒有灵力,没了灵识;空有半步神器之名,却无半步神器之实。”
当年它叹惋的不仅仅是一代天才就此陨落,也是惋惜那一把不佞于神器的灵器就此埋没。
在无支祁的示意下,顾玥将沇灵伞撑开,伞面对着他们,放在取暖用的火堆旁,“俺以前见到这伞很素,伞面都是白的,没有花纹,要不去俺记得这伞的灵气,也认不出这是当年那把。”
每一件灵器、每一只灵兽、每一名灵师的灵气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顾玥看着那疏密不一的鲜红,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那这些红色的花样是后来点上的?”
“不知道!”
无支祁靠近嗅了嗅,才肯定着说:“这是血。”
岁月流逝冲淡了原有的血腥味,像是用红颜料涂抹上去的。
无支祁依旧能够袖出来那是“一只很强大的灵兽的血。”
还是一只它很熟悉的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