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那夜的场景,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那么近的见到死亡,“他用了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傀儡,欺骗了父亲的眼睛,我们来不及拦他,魏夫人为了保护孩子死在了游灵之的匕下。”
轻而易举断木栓的匕足见锋利,那一击,他们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再一刺,直中后心。
还好匕太短,孩子又被夫人紧紧护在怀中,没有受到伤害。
没人去追游灵行,手忙脚乱地为伤者止血,始终没等到深夜赶来的郎中。
他记住了落荒而逃的游灵行,记住了魏夫人临终前深爱着孩子的目光。
除了那夜在场的人和魏清之外,所有人都以为魏夫人是死于难产。
苍枫没有等到葬礼就被苍锦墨送回渊岭,他没见过魏清之,只听说这对早婚的夫妻几年来都相敬如宾,未曾有过争吵。
相柳回来时,苍枫、顾玥与魏家父子正在一起用晚膳,它怕吓到人缩成了最小的样子,避开了人群,几乎是边躲藏边找来的。
“怎么这么沮丧?”
顾玥的手小,无法完全托住九头蛇耷拉的所有脑袋,只好挨个的撩了下,同时挑了块最大的肉夹给“小”
家伙,“给你吃肉,开心点!”
“玥姑娘早料到了你会无功而返。”
苍枫不似安抚的安抚着,“你倒也用不着觉得自己没用。”
“嘶啦~”
相柳心里不痛快,苍枫偏偏又撞上了枪口,它便张嘴狠狠地咬上了少年的手腕。
成了出气筒的少年也不收回手臂,只轻笑着说:“你要是咬断了我的手,你主人可赔不起。”
变小的相柳和一条刚出生没多久的幼蛇没什么区别,牙齿是刚长出来的样子,都不会疼,更不怕会被它咬出血了。
可它想不到这些,呆呆地松了口,另一只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一旁看戏的主人,显然是在问:“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顾玥也不摇头,撩起袖口,胳膊放在相柳的边上,她说:“辛苦了,天还没热,你再睡会吧?”
小魏沐云怯生生地看着对面的少男少女与那条怪蛇的互动,奶声奶气地问:“姐姐,那、是你的灵伴吗?”
顾玥:“是啊!”
魏沐云先看着那对哥哥姐姐,又侧仰着头看向父亲,问:“那……我也会有灵伴吗?”
魏清之揉着儿子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还在问能有自己做的傀儡吗?怎么现在又想要灵伴了?”
“那不一样!”
在被追杀的时候,他看到姐姐的灵伴突然变大,犹如一面坚不可摧地墙,将姐姐护在其中,“傀儡能保护爹爹,灵伴也可以保护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