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淼远放下画伸了个懒腰,到卫生间洗漱完,躺到床上去。刚合上眼,便听见外面皮鞋踩踏楼梯的咯吱声,这是周培松的脚步声,而且似乎喝醉了,脚步凌乱东倒西歪。
不多时,余珮责备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周培松说:“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
商淼远几乎能立刻想象到此刻余珮脸上的表情。
果然,余珮哭笑不得道:“你不要以为叫我两声我就不会罚你。”
周培松大概是一把抱住了她,余珮诶哟一声。
商淼远立刻跳下床,轻手轻脚的跑到门边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周培松带着醉意叹了口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嘴里还是喊她:“妈妈,妈妈……”
余珮原本还要教训他,听他这样喊,又住了嘴。
不一会儿,旁边的门响了一声,大概是周培青也被他吵醒,出来了,见他抱着余珮哭,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商淼远开始替周培松感到尴尬。
周培松果然放开了余珮,扶着墙,掌心拍在墙壁上出啪啪的响声。周培青过去扶他,回头对余珮说:“妈,你去睡吧,我照顾他。”
余珮嗯了一声,有点不放心,说:“我去煮一些解酒茶。”
周培青说好,转头又对上正在出噪音的周培松,责备道:“你小点声,想把家里所有人都吵醒吗?”
周培松像是为了报复他,嘴里出哕声,立刻吐了他一身。
商淼远恨不能打开门亲眼看看周培青的表情。
周培青骂道:“周培松你个兔崽子!”
周培松哈哈哈笑得很开心。
周培青又道:“小点声!闭嘴!”
商淼远也有点想笑。
一直到十二点多,周培松大概是疯够了,直到周培青把他丢到床上睡觉,房子里才重归于平寂。
第二天早上全家人都显得精神不济,包括因过早入睡没有参与周培松醒酒活动的周元帅。
一家人打着哈欠吃了早饭,各自回到工作岗位,连周培青也回了军部。家里又像从前一样,只剩下商淼远和余珮婆媳两个。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彼此,况且一个将“体面”
二字刻进骨血,另一个已经是条砧板上的鱼肉,虽为婆媳,却并不能像传统家庭关系那样产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