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已经施展完毕,那只签字笔当然已经没了用处,但黑衣女人却死死盯着地上的两枚硬币,眼底恨意汹涌。
她感受着肩膀的疼痛,跟神蛛死掉的痛苦,神色扭曲了几下,嘴里阴森森地骂道:“哪里蹦出来的兔崽子,敢坏我好事,杀我神蛛,我定要纳你命来,替我的神蛛陪葬!”
黑衣女人歇斯底里了片刻,转身从祭桌前的柜子里取出一叠画着各种虫蚁图案的黄纸,然后又面色深沉地用朱砂混着黑水在额前一抹,对着四角摆放的蛇虫鼠蚁分别念叨了半天,然后取起一根蜡烛,瞬间将手里的黄纸点燃。
“神通万里,直透地门,拜请祖神,入我仙坟。”
“拜请祖神,入我仙坟。”
“入我仙坟。”
黑衣女人神神叨叨,反复默念,每念一遍,祭坛周围的晃动的烛火便矮上一分。
又过片刻。
黑衣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只见祭坛前一阵雾气轻浮,两个面色青白的阴差便出现在了女人面前。
“苏氏,又唤我们何事啊。”
两名阴差出现后,其中一个眉头紧皱,很是不悦地看她一眼,“前两日不是才跟你说,近来阴司上下对阴阳两界的把关极为严苛,若是没有大事,就不要总唤我们出现吗?”
黑衣女人见阴差不悦,立刻硬挤出一丝笑,赶忙解释说:“晚辈知晓两位老祖公务繁忙,只是这次晚辈实在是碰上硬茬子,连神蛛都死在了对方手里!”
两名阴差闻言,明显有些不信:“哦?神蛛竟然死了?这小小桐城,除了东岳观的那几名高功,谁还能叫你吃上这亏?”
黑衣女人暗自咬牙,“晚辈不知,所以才斗胆设坛请两位老祖出手相帮,替晚辈讨个公道!”
她说完,见两名阴差仍不为所动,便又伸手搅动起祭坛里混着各种虫尸的黑水,且再次奉上厚厚一叠画着虫蚁图案的黄纸。
“必多有后报”
黑衣女人又说。
两名阴差闻着黄纸的香味,目露沉醉,又看一眼滚着黑水的祭坛,更是口水直流:“罢了罢了,看你如此诚心,那我等就再帮你一回。”
“你要对付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阴差道。
“且等晚辈探看一番!”
黑衣女人眼底一喜,拾起那两枚凭空出现的硬币,握在手心,一边画圈一边闭眼喊道,“金币银币,轮去轮回,万象俱现,现身!”
两个阴差大口吃着供奉,百无聊赖地等着黑衣女人做法追寻找茬之人的身份。
半晌过后,黑衣女人睁开眼睛,咬牙切齿说:“晚辈看到了,那杀死神蛛之人,乃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阴差闻言,不免冷嗤一声:“苏氏,你可真能啊,才过三年,这术法就退步到连个小子都比不过了。”
黑衣女人表情一僵,硬着头皮道:“是晚辈无能。”
阴差撇嘴:“行了,你还是直说他叫什么名字吧,爷爷们自去收拾他一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女人等得就是他们这句话,立马说:“晚辈看到,那小子姓褚名宁,桐城人士,目前就读于桐城大学非洲语系。”
两个阴差闻言,不禁挠挠耳朵,似是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
“总觉得哪里听过。”
一人道。
“姓褚名宁?可是,衣者褚,宝丁宁?”
另一人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