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们仨抓野鸡,我自己动手,你们就在家里吧。”
苏青禾淡淡的说道。
三个孩子顿时再次的愣住在原地。
苏青禾见状,面露疑惑,冷问,“有问题?”
“后娘,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大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二乔和三川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表明他们是赞同大哥的。
苏青禾思考片刻,很认真的问道,“我确实变了,那么,你们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当然是现在的!”
三个孩子竟然异口同声,他们怯生生的眼神深处似乎还有一丝的欢喜。
“大尧准备劈柴,二乔准备烧水,三川就准备些调味料吧,花椒八角肉桂香片小茴香,还有朝天椒,当然了葱姜蒜是必须的。”
苏青禾说完便抬脚往外走,她可是个很懂口腹之欲的特别特工。
苏青禾从篱笆院走出去之后,她边走边四下的打量着这东平庄的一草一木,虽说原主是嫁到东平庄六年了,可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很少出门,婆母和叔子又不分给她田地,她连下地干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对于东平庄,原主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苏青禾从门前走过一段路,然后便从浣沙溪上的竹桥到了溪对岸,再走过一片农田,便到了一座雄浑的大山脚下——丹阳山。
“你看什么看?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脸白点,屁股大点?”
一个声音打断了正在观察地形的苏青禾。
那是从不远处的农田传来的,一个农妇正在用手里的农具轻戳自己的男人。
苏青禾这才想起来,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淹没在人海找不到的苏青禾,而是样貌妩媚,身材风骚的村妇苏青禾了。
“这种狐狸精就该下地狱,省的勾别人家的男人的魂儿。”
那个农妇的男人虽然收回了眼神,可是那个农妇依旧叨叨不停,“前两天还听小海子媳妇儿说她快死了呢?怎么又活了?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苏青禾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妇人,正巧那妇人在看她,就在一刹那间,那妇人惊恐的闭了嘴,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刺骨恐怖的眼神。
荒野求生能力是作为一个特工的基本考核方面,苏青禾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所以,抓两只野鸡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
苏青禾拎着两只野鸡回到了篱笆院,她从二乔的手里接了菜刀,抹脖子,放血,退毛,掏内脏,清洗干净,操作十分流畅,对于美食她有着自己的特别之处。
“后娘,你这手法——”
大尧一直跟在苏青禾身边想打下手,可是他现后娘的手法行云流水一般,压根儿就没有他插手空隙。
苏青禾扭脸看了看大尧,问道,“这里一直这么穷么?我们一直吃不上饭么?”
大尧有些吃惊后娘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说道,“是的后娘,咱们东平庄的人,都是穷人,只有村长家比较阔绰,吃不上饭在夏秋两季倒是不明显,毕竟还有野草野菜可以吃,到了冬季和青黄不接的时候,是真的饿的有些难受,还有——”
苏青禾认真的听着大尧的话,她的心里想着,她莫名其妙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在找到回归的方法之前,她肯定是要在这具身体,顶着这个名头活着做人了,但是她好歹也是现代的级特工啊,难道还能被一日三餐和几两碎银难倒?难道还能被这穷乡僻壤的彪悍民风给吓到?
她苏青禾是何等人物?养活这三个懂事乖巧的孩子,让她们吃饱穿暖,好好的教训那些欺负孩子的奇葩亲戚,再查查到底原主这个破鞋浪货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成这样的,并非难事。
“后娘,其实,你一直不让我们提起爹爹,是不是你对爹爹的怨恨越积越多?其实后娘,或许爹爹也是不得已。”
江大尧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番话。
苏青禾听到这里一怔,这孩子有爹?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之后,便又有一股记忆冲进了脑海中。
原来原主是被她的后娘下了药卖给江家,五花大绑的上了花轿给人做续弦的,而她在大婚之夜想要认命的时候,却不想婆母兰氏突然慌张又蛮横的踢开洞房,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新婚丈夫江景焱拉了出去,她不明所以,只能那样盖着红盖头,坐等到天亮。
第二天才四更天,她便被窗外的婆母骂醒,而后她便知道自己的新婚丈夫被官府征兵的衙役捆走了,而她便开启了被婆母欺辱,被尚在襁褓中的三川吵的闹心,被村里男人们觊觎美色,没完没了的压抑,也让她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三个孩子的身上。
“你爹没有回来过,或许已经死了。”
苏青禾佯装平静的说道,毕竟,接受面前的三个孩子,带着他们吃饱穿暖,并且对付那些小喽啰的奇葩们,都是小菜一碟,至于男人,她可是一万个不想要。
“后娘,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准哪天爹爹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那时候,后娘的日子也会好起来,爹爹会保护我们的。”
大尧诚实朴素的眸光中充满了温暖和憧憬。
“后娘,水又开了,刚才的水我已经装在了瓷罐里,现在锅里的水,我们可以炖鸡了,后娘你真的好棒,空手都能抓到野鸡。”
二乔满脸的欢喜,可是她的眼睛依旧在躲闪苏青禾的目光,她不敢正视苏青禾。
苏青禾微微一笑,“其实我昏迷的这几天,有个神仙在梦里教授了我一些功夫。”
听到苏青禾这个解释,大尧二乔和三川,不禁的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苏青禾的身上。
“天啊,怪不得后娘可以咻的一下将拐棍扔出去,还能打的奶奶疼到叫;还有,后娘能顺利抓到两只狡猾的野鸡,全因为有神仙教后娘功夫呢!简直太棒了!”
三川兴奋的拍着小手,开心的跳着。
“好你个恶毒贱妇!竟然敢对娘下死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平日在庄子上和男人勾三搭四不要脸当破鞋,在家里对我大哥的孩子又打又骂,这些我都懒得管,如今你活腻了,竟然敢对我娘动手了!看我不打死你!”
一道粗鲁充满杀气的声音从篱笆院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