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时的桓钰不会知晓。
无忧无虑的少年,赏着天上月,拥着意中人,酒过三巡,他泡在温泉中觉得自己很幸福。
“灵均,我有话想对你说。”
浴房内一片沉寂,他疑惑扭头,只见那人已经趴在池边酣畅大睡。
他无奈笑了笑,凑近些许,在他耳边淡声唤道:“灵均?”
把人抱上岸,本该非礼勿视,可视线总会不受控制。
桓钰耳根通红,拿浴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水珠,纵然浴房之中仅有彼此,他还是紧张得不行。
灵均迷茫睁眼,在水汽弥漫的浴房中,很快就看清了桓钰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他扬唇笑了笑,嘟囔一句“褚桓钰,你可真好看”
,又睡了过去。
桓钰哭笑不得,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抱到床上,他贴近,瞧了他半晌,末了,伸出食指去描绘他的五官。
初见的第一眼,他就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是在哪里见过?这双丹凤眼黑白分明,永远泛着水光,干净到不含分毫杂质。
睫毛又长又翘,自然地卷曲着,他顺着精致的水滴鼻下滑,目光定定地落在了他唇角处的那颗朱砂痣上。
“褚桓钰。”
桓钰以为自己被他发现,立马躺好,僵直着身体丁点也不敢动弹。
“冷、好冷,抱、抱我。”
灵均主动钻到他怀里,像条八爪鱼似地贴在他身上,去汲取他身上的暖。
七七四十九天的惩罚深入骨髓,他早已习惯听他的心跳声入睡。
“渴。”
“我去给你倒水。”
“不许走。”
他缠着他,“吃、吃酸枣膏……”
“明天给你买。”
“笨蛋,我是望梅止渴。”
他一想到酸,口水就止不住分泌出来,来不及咽下的还溢到了嘴角处。
桓钰忙拿手帕帮他擦拭,指腹划过柔软的唇面,他心头大震,表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为了摒弃杂念,他将床头的灯光挑灭,等人睡熟后挪到了一边,打算以距离来掩藏身体上的变化。
可被子下,灵均再度不由自主地贴了上来,呼吸全部扑洒在他的喉结处,由窗口的月光照耀,那张脸像是被镀了一层光,多了几分无害与纯真,完全看不出平日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桓钰想做正人君子,偏偏他百般逼近,喉结滚动,他对自己的审视顷刻间坍塌,理智退下,他将人平置在床上,对着那张唇先是浅尝,得到了触及灵魂的软。
像是中了毒一样,他接二连三地试探,等来了灵均的小心回应。
见他睫毛颤动,桓钰恢复了平素的克制清醒,立马躺好闭上眼睛,没有看到灵均迷惑中带着几丝意犹未尽。
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同时不忘去看褚桓钰,见他睡着了,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生理反应,他不确定自己是太久没管这玩意还是因为喜欢上了褚桓钰这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