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辨别方向?”
郭铨大声质问。
“当然辨别不了,哈哈哈哈哈。”
“那还走什么?还不停下?”
郭铨忽然有些惊恐,这黑胖子不会出手报复,将他丢下不管吧。
刘黑鹰抽出腰间长刀,在这泼天大雨中狠狠斩出一刀,
刀过水断,很快便听到他那嚣张大笑:
“哈哈哈哈,有千户大人在,你怕什么?
老子跟随千户大人,从来没有在草原上迷过路,
六子,你还有的学!”
郭铨顿时面露愤怒,军伍之事如何能交于一人之手,如此岂不是儿戏?
但还未等他说话,便感觉前方战马猛地转弯,
在这朦胧雨天内画出一道弧线,
郭铨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只能牢牢跟随,就连大腿内侧的不适也暂时忘记。
他将视线死死定在那最前方的年轻身影之上,
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跟丢。
两个时辰悄无声息流逝,
自天幕落下的大雨依旧,朦胧了一众军卒视线,
此刻就连最精锐的军卒都已分不清方向,
只能跟着最前方身影无意识前行。
云逸身体在战马上不断起伏,
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眸子始终凝视,
他不时侧过身摸一摸马腹,
又将手探于马头处,感受一番鼻息。
奔袭了两个时辰,他们此刻应当已距离庆州城一百多里,已深入草原。
换作往常,战马早就需要停下歇脚,
但因为这泼天大雨,但却能让马匹体温骤降,让战马能跑得更远。
即便如此,战马快鼓起落下的马腹也昭示着战马应当休息。
云逸抬头看了看四周,高声喊道:
“全军听令,抽出长刀,枕戈待旦,时刻警戒!
一刻钟后我等会抵达一小部据点。”
此话口口相传,所有军卒顿时面露严肃,不禁握紧长刀。
而云逸稍后的声音让他们心神放缓了少许,
“不必如此紧张,那部落据点我等曾清理过,
此时应当无人,那里处于避风地,我等在那歇息。”
很快,众人视线中便出现了高大朦胧的事物,在视线尽头若隐若现,
又近了一些,军卒们终于看清眼前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