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三对于这个私生子,已然愤怒到极点,事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
同时心里也暗暗懊悔,不应该将其养在妇人之手,变得如此任性妄为。
深吸了一口气,阎三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瞪着他:
“老实在这待着,时间一到马上滚回庆州!”
说着便拂袖而去,待他来到帐外,冷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默默叹息一声。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简易帐篷,见那四角被冷风吹起,无奈地摇摇头,
随意从一旁找来石块,将那掀起的布角压盖住,而后又用缰绳把军帐入口的麻布固定,
如此一来,冷风便不会将麻布掀起,军帐内也会暖和许多。
做完了这些,阎三重重叹息一声,拍了拍手上灰尘,暗道一声造孽,阴沉着脸离开!
这时,一个脑袋从一侧帐篷后探了出来,正是先前两名军卒之一,
只见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又看了看那被压盖好的帐篷,撇了撇嘴,快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刘黑鹰所在军帐中传来一声惊呼,
一身肥膘的刘黑鹰此刻赤膊着上身,
手里拿着麻布,半截麻布已经缠在手臂伤口之上。
听到军卒来报,刘黑鹰只觉得这是他从军以来听到最荒唐的事,以至于手里麻布都掉落在地!
但刘黑鹰不管不顾,快站起,来到军帐入口,循着缝隙朝外小心看去,而后看向那名军卒:
“没人跟着吧。”
“大人您放心,小的机灵着呢。”
刘黑鹰这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慢慢回到床榻坐下,眼神有些呆滞,
“你真没听错?”
“当然啊,那小子直接叫爹了!!而且千户大人走时还把帐篷给那小子扎好,这不是亲爹是啥?”
那军卒绘声绘色地描述,
听得刘黑鹰愈呆滞,阎三的妻子是庆州商贾之女,
不那么尊贵,但也能与许多大人物说上话,又不吝银钱,这才能在庆州坐稳这个千户位置,
而且他惧内的名声几乎在庆州城内人人皆知。
如今却蹦出了个这么大的儿子?怪哉!!
这阎三胆子的确是大,这天下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
这时,那军卒脸上露出一丝后怕:
“大人啊,若非千户大人前去,那小子可就真冻死了,到时千户大人定然饶不了我。”
刘黑鹰瞥了一眼那军卒,脸上露出冷笑:
“那小子做了什么不用老子说,多活一天都是老天保佑,不该杀?”
“当然该杀,但。。。千户总归是千户啊,如今幸好那小子没死,要不我们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就你心眼多。”
刘黑鹰侧过身,从一侧行囊中拿出一把碎银子,一把塞到那军卒手里:
“拿着,应当有二十两了,报酬翻倍,等回去后再让你爹来商行,我给他找个好差事。”
那军卒眼中顿时露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充斥着渴望,作势便要跪下来,
但刘黑鹰却一把将他攥住,脸色也冷了下来:
“此事若是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到那时我有人保,死不了,你定然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