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朝它瞥了一眼。
“另外那本呢?那本不是更漂亮?”
他问。
“那本……”
哈利踌躇了一下。他并不打算和小天狼星谈起那些梦,至少还不打算。那实在太过离奇,连他自己说出来都会觉得滑稽,“这本……这本读起来更好。”
他顺口敷衍道。
事实也是:那本书根本没有可以读的。
“不过这本我倒是之前就见过,”
小天狼星点点下巴,指向哈利手里的书,“他们去买它的时候我也在,就在那天那间书店里……只不过当时规模还很小。你那时还在莉莉肚子里呢。”
哈利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过去三年里,小天狼星几乎把他关于爸爸妈妈的记忆空白填了个遍。从他们的学生时代讲起,到自己的出生。有些事他已经听了不止一遍,比如原本连豆芽都养不活的爸爸,为了让怀孕的妈妈不那么烦闷,学着种了一阳台的花花草草。“所以你刚出生的时候,眼睛还要更绿。在肚皮里就每天看着,能不是那个颜色么?后来才变得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第一次说起这事时,小天狼星这么总结道。直到如今,哈利都对此反生物学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不然的话,多看看星空,眼睛就能像梦神了。
“yoawashisonlylittlegirl,
(我妈妈是他唯一的女孩)
“ifhedhadtheoneyhedhavegivenhertheworld,
(如果他有钱的话,他愿给她整个世界)
“sittonthefrontporchtothertheywouldsg,
(他们会坐在门廊前一起歌唱)
“ohhowilongtohearthatharony……”
(我对么希望能再听一次那样的和音……)
他听着歌,想着那本□□书,想着封面上的光亮,又想到童话本身。
离他接下路却埃给的任务,已经过去了四天。这四天里,他有过几次后悔。比如第一天,或者说是第一个晚上,小玛丽站在田野边泪汪汪看着他离开的时候。第二个晚上下了小雨,雨水从帐篷顶的漏洞流入,害得他不得不爬起来去到另一个帐篷边,把刚准备睡觉的德拉科叫起来,问他那个修复的魔咒怎么用。当时德拉科脸色极差地从帐幔间冒出个头,把咒语书拍在他脸上。
梦里的体力消耗得似乎没有平常那么快,但从“早”
到“晚”
连续不断的步行,还是很费劲。因此,他们时不时得要停下来休息,把农场带来的布衣一铺,席地而坐。偶尔的,他们会路过一些零星的小农场,还能停下来留宿和补给食物。
作为旅伴,德拉科并不算有趣。他们一前一后走路,如果说话,那几乎也都是因为迷路了,或者是饿了,就着“我们还有什么吃的”
展开一段毫无实质内容的简短对话。
这样也挺好。哈利总在看着他背影时这么想。
夜晚旅途的疲倦带不到白天去。哈利发现,自从这个梦开始之后,他总是在六点五十前自然醒来。“这还自带闹钟效果”
他第二天醒来,这么想着,关掉了自己的闹钟——反正迪安的也会响。最开始,他还试图通过阅读另外那本《安徒生童话》来做准备,看看有没有危险遇到怪兽什么的,后来却发现,这个尝试完全没有意义。安徒生不是格林,最危险的怪兽也不过大眼睛狗。并且,他在梦里遇见的故事和写的也不是完全一致,比如丑小鸭在书里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死去的麻雀。而今天发现的那篇关于梦神的故事,虽然很有意思,但也没有太大的联系——除了哈利见到的时候,想着他所见的沧桑老人,难免感到惆怅。
“今天有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