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帝,他是一个倦怠的帝王,同时是一个聪明有较高艺术品味的男人,他对小鱼的喜爱,就象遇到一件没怎么琢磨的上好玉器,喜欢她的青涩,对艺术的敏感,聪慧,和读好书一样一页一页翻过的趣味对于他这个年龄这个位置的男人来说,征服调弄这样一个女子,也实在是一件快事希望有所解答:)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特别喜欢大家提的问题评论,很感动,真心希望以文会友,用心讨论!终是缘贤妃得了太后那话,如获至宝,但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须小心谨慎,光只有话还是万不够的,当下稳按住心中情绪,把各方面可能发生的都想了个齐全,又和宋姑姑商量了一番,布置些安排,至了晚间,才把小鱼叫到房内。贤妃自不会告诉小鱼自己是如何运作,只淡淡说了时机已近,让她好生准备,又特意吩咐她皇上那里仍要像往常一样伺候,别露了痕迹。贤妃说完,见小鱼微低着头,周身一派沉静,居然也很沉得住气息,心中暗暗称奇,暗道这丫头,确是个有心有脑拿的住场的。小鱼沉思了一会,在贤妃脚下跪了,抬起脸庞,如水一般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娘娘,奴婢也有两个小小请求,盼娘娘恩准。”
见贤妃颔首,便继续道,“奴婢想把杜兰一并带了去,恳请娘娘准许。”
贤妃脑子一转,已明白,轻轻点头道,“她跟着你,也是应该,本宫准了。还有呢?”
“谢娘娘,”
小鱼重重叩首,再抬起头,眼中闪动着星一般光芒,“奴婢想向娘娘讨一个恩典,”
微微一顿,道,“子钰想披那嫁衣出宫!”
贤妃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并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小鱼。小鱼也不慌,又叩首,伏下身子,“请娘娘恩准!”
贤妃心思飞快转动,这事虽难,但也并非不能办,只她未想到小鱼应付之余,还能有胆要价,再一想她既然提了,恐怕心中也是有底,仗的不过是和帝对她的日渐上心——想到这,贤妃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女性的恼怒,但心念又一转,便压下恼怒,笑道,“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会答应你?”
小鱼仍然保持伏低,仰起头,眼眸灿然,“奴婢是在,求娘娘恩典。”
两人对视,贤妃看着她,眼中渐渐泛起兴味,虽然自己是居高临下,也不觉对方如何低了去,心内越发暗赞她不可小觑了去,嘴角也带了笑意,“唔,本宫既做人情,就索性做个大的给你!”
小鱼吸了口气,再拜起身。贤妃见她缓缓起身,小下巴不自觉地轻抬,脸上轻轻泛起一层潮红,知她心中还是激动的,但那激动,恐怕并非为定了终身,便笑问道,“你就不问问是谁么?”
小鱼果然一顿,瞬间敛下眼眸,不再答话。贤妃起身,走到她身边,笑道,“你放心,原也是你如意之人!”
贤妃的话,让小鱼又起了些波澜,心禁不住颤颤的,难道竟会是辉王?却不敢很喜欢,暗骂自身,小鱼啊小鱼,经了这许多事,难道你还不知万事莫不可想的太好,且即使是辉王,如今又如何去面对?小鱼用手捧掩了脸,慢慢平静下来,是啊,还有皇上这边,自己能不能顺当活着出去,还两说呢。第二日,小鱼瞅了个空,便包了些吃食来到下院,众人知道她是来找杜兰,纷纷陪着笑让路。小鱼看着众人的笑脸,心中叹息,不到一年,这小院已颇有些物是人非,自己和小慧、小文前后去了寝殿,小翠却是最惨,被钟姑姑一事连累,打发去了浣衣局,其他不怎么相熟的,渐渐都模糊了脸孔。见了杜兰,小鱼见她面色红润了些,身子也长了些肉,很喜欢,把包裹打开了放下,见她还是无话,便转过身子。刚要走,衣角却被牵住了,小鱼惊喜,回过头,杜兰正怯怯地看着她。小鱼半弯下腰,殷切地看着杜兰,杜兰嘴唇蠕动了一下,终于扑到她怀里。小鱼只一怔,胸前的绸衣已湿了一片,半晌,听杜兰很小声很小声抽噎道,“姐姐,我好想我姐姐……”
小鱼抚着她头发,瞬间也掉下了眼泪,前阵子杜兰因听了那流言,以为钟姑姑是害她不成误害了媚兰,因此对她很是生冷,小鱼虽不知她是如何疏解开,但见她今日这样,知她终是放下了介怀,想到媚兰终也是为了自己而死,当下把杜兰搂得更紧,心中酸涨的无法呼吸,捧起杜兰的脸,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从此,我便是你姐姐,知道了吗?”
杜兰懵懂点头,又钻入小鱼怀中。接下来的一月,过得颇有些不咸不淡,皇后因被斥,回宫后便深居坤宁,以示自省,和帝虽在前朝平了丁泗冲之事,对皇后深居却不置一词,其他妃嫔见状,也均各有几分收敛。其间只有春芜宫这边出了小小一点状况,或因随德一行旅途劳顿,侍奉辛劳,贤妃回来后不久便发了暑热,起初并没太在意,但数日过后,居然一味发热,缠绵不去,各边才着了急,和帝特命太医院好生诊治,中间又经了几次反复,整调理了足一月,才慢慢好转。各宫妃嫔见贤妃病间,和帝、太后均问候不断,赏赐的珍奇药品流水一样的往春芜宫送去,虽眼热,也纷纷忙着巴结,贤妃的病刚刚好转,太医说了可见客,便从德妃开始,一个个得往春芜探望。贤妃对德妃并无甚话可说,寥寥几句便称累谢送了。下午丽妃来时,贤妃精神却见健旺,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挣着半依坐着与丽妃闲聊。丽妃见贤妃一身湖水青群袍,只在襟口别了金刚石别针,因是病中,满头乌发并未戴何簪环,仅用金丝带松松挽了个髻,圈了一串椭圆珍珠抹额,虽脸上透着大病初愈的青白,但这身打扮,却精致得体,当下便含笑道,“妹妹真是佩服姐姐,无论何时何地,做何事都透着四个字,”
见贤妃好奇,也有些得意,嘴一抿,笑道,“恰到好处!”
贤妃听了,浅笑回道,“妹妹说笑了。”
正说话间,一身着鹅黄宫衫的宫女进来,手里捧着托盘药碗,到贤妃身边轻轻道,“娘娘,该吃药了。”
贤妃笑着向丽妃告了个不是,便在那宫女手里把药吃了,用完药,那宫女连忙又从托盘上拿了些蜜饯,让贤妃含了。丽妃一见,凑趣笑道,“这可是姐姐新提拔的子钰?几月未见,到长高了,果然伶俐。”
贤妃连忙让小鱼给丽妃见礼,“娘娘夸你呢。”
小鱼放下药碗果盘,忙向丽妃磕头,待抬起头来,丽妃见她也是苍白着脸,眼睛瘦得都抠下去,奇怪道,“哎呦,怎么瘦成这般?姐姐生病,难不成这丫头也跟着病了?”
贤妃一听这话,长叹口气,一边命小鱼起身,一边对丽妃道,“妹妹你是不知这孩子的好,我病中多亏她日夜看护,有几次凶险,痰堵了嗓子,都是这丫头给我抠吸出来,还跑到佛堂许愿,愿自己减寿让我快好,”
说着眼泪滚了下来,抚着小鱼手,“这一月下来,这丫头都没怎么吃睡,可不是熬成了这样。”
丽妃一听,也跟着赞了两句,便道,“姐姐本就福大命大,这点小病小灾,轻轻一过也就没了。不过也难得这丫头诚心,与姐姐又有缘分,姐姐好生赏她一份也就是了。”
贤妃一听,正色道,“正是这话,今日我不是当着妹妹面,他日我必给子钰寻个好出身。”
小鱼一听,红了满脸,低着头就要跑出去,丽妃拍手道,“好好好,我却就做个见证,你这丫头害什么臊,还不快赶紧谢恩?”
小鱼忸怩了一下,向二妃都各磕了三个头,红着脸出了去。晚间,贤妃歇息前散了众闲杂宫人,只留宋姑姑、小鱼二人伺候。贤妃散了长发,靠坐在炕上,宋姑姑、小鱼垂手侍立一旁。贤妃闭目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道,“事几可成了。你可也准备好了?”
小鱼扑通跪倒,伏地叩首,“谢娘娘恩。”
宋姑姑见贤妃脸色倦怠苍白,又心疼又气小鱼,皱着眉轻声道,“娘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
“姆姆,”
贤妃出声止住了宋姑姑,睁眼看向小鱼,“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见她仍是沉着跪着,也忍不住好奇,“你就不怕么?”
小鱼抬头,烛光下双眸熠熠生辉,“怕,但此事值得一怕。”
“唔,”
贤妃心中生出一点相惜的欣赏,颔首道,“是太妃那边原先相中的那位,你可满意?”
小鱼一听,先是惊喜,停了两秒,却觉有些不对,颤声问道,“娘娘是说,是宁王?”
贤妃轻笑,“难道还能有谁?”
见小鱼神情迟钝,忽也意识到了什么,忙直起了身子,“这么说,先前向太妃要你的竟然是……”
小鱼神情似哭似笑,顿在了那里,兜了一圈,果然还是不能到达自己想的那里……正恍惚着,忽听头顶贤妃冷冰冰话语传来,“事已至此,你可别生了枝叶,那边的那位王爷,你想都不要想!你若乱了我的计划,可别怪我……”
烛光下,小鱼的脸庞几番明明暗暗,终于哽住了气,叩首沉声道,“请娘娘放心!”
与君别八月十五,按照大荣礼典,皇帝要与皇后一同赴月坛祭月,宗室贵胄与三品以上大员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