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廷未回,马嬷嬷打听了,说是去邱氏那了。子钰躺在床上,想人家都有父兄撑腰,自己要说有靠山,居然还是贵妃徐氏,但怎能和人家血脉家人相比,又想到贵妃下午的话,一时心烦意乱,不能成眠。作者有话要说:根据苗苗同学的建议,修改了,欢迎大家多给建议和意见。本文即日起入v,请大家自行决定是否继续看,如果想继续和稻谷一起同看同讨论的,请跟进;如果不,请允许我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注和支持。开v后,将更加努力更新。v文价格千字三分。建议用网银或移动联通手机卡充值,手机充值便捷但是手续费用高。会有送分,将根据大家的留言来送,大断复制粘贴文里的话或别人留言的,恕将不送。需要特别象iranda和其他一些朋友说明,我曾经说过不入v的,很抱歉食言了,实际已经拖了一阵,但,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决定,深切的请你们原谅!寂寞深宫终成灰作者:梦见稻谷小风吹这日晨起,子钰照例去给郑氏请安,刚进门,恰耀红捧着郑氏用过早膳的托盘出来,见着她,福了福身,“宜人早。”
说着侧身让过,请她进屋。自上回子钰私自外出给媚兰上坟,青廷命她十日内请安时,须聆听郑氏教诲半个时辰以来,子钰便日日提早半个时辰前来,十日后也未废,反养成了习惯。她日日勤来,郑氏初时是烦的,但也并未直接拒绝,只想着,看你能来几日,未曾想,她竟雷打不动,坚持至今。子钰入内,见郑氏刚从内室出来,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忙上前行礼,顺手接过鸣翠端来的漱口早茶。郑氏看着她,虽年龄还小,圆圆的脸庞总觉透着些许稚嫩,可那眼睛,黑白分明,沉静的像一汪湖水,看着你,再近,也觉她人是远的。再说这每日伺候自己喝茶,动作是极娴熟的,既不怯,如那小家子上不了台盘,也不过分谄媚,如于氏般,总觉那殷勤后面藏着话似的,郑氏心中也渐渐疑惑,若王爷不是那般宠着她,就好了!这边子钰奉了茶,便退到自己的座位,郑氏见她半新不旧的一身衣裳,淡淡道,“你穿的,也太素淡了。”
子钰连忙起身,“是。”
郑氏放下茶盅,“昨日南边又进了些新的丝绸料子,我看着颜色都满鲜亮,你便先挑,这府里,属你年龄最小,衬得起那些颜色。”
子钰低下头,“妾身不敢越了姐姐们。”
郑氏见她还是一副无可指摘的模样,也没有甚欣喜的神色,不仅有些厌烦,子钰见状马上福身,“多谢娘娘垂爱。”
正说着话,邱氏几人也都来了,于氏拉着后来的张氏,无比亲热,一道给郑氏请安,便让着她在椅上坐。张氏却站着,看向郑氏,郑氏望了她一眼,“坐吧。”
她方沾着椅子旁边的团凳坐了。这惯常的请安,她几个有甚话可说,不过家常了几句,便都散了。子钰带着杜兰春喜,刚出了外院,却听后面人唤,“姐姐。”
子钰一回头,见是张氏,不禁暗皱皱眉。这张氏进府二月,并未有何封号,只因她是太妃亲赐,才得以每日跟她们一道,不然,她一普通侍妾,哪有资格来晨昏定醒?这张氏也奇,或见着子钰受宠,便时常找个机会来与她搭话,不然就是跑到她房内叙话,要说是为了偶遇青廷,却都是捡着他不在的时候去的。无论如何,子钰心中,总有戒备,可也不好打笑脸人,只斟酌着相与。回到房中,从郑氏,到邱氏、于氏,再到刚才的张氏,越想越是心烦,再看看这新搬来的院落,虽富贵了许多,可时时在人家眼皮底下,哪有以前在小院时快活?子钰心中一时堵塞,连个屋子,都要被别人安排!马嬷嬷恰进来了,见她面色沉沉,坐在炕床上也不言语,小心问道,“您怎么了?”
子钰飞快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马嬷嬷过来给她披了件小袄,逗她,“又想王爷了?今早不是刚走?”
子钰果红了脸,拧过身子,“嬷嬷!”
马嬷嬷半楼过她,“王爷对您那么好,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子钰有些失神,靠到她怀里,“嬷嬷,”
“嗯?”
马嬷嬷帮着她整理发髻。“您说,为什么男子,要有这么多妻妾?”
马嬷嬷笑了,“果然是想王爷了,哎呀,您很有福了,合着整个王府,不,整个安京城,哪有像王爷这么疼您的!”
子钰恍惚一笑,是啊,若他只得一个妻子,自己,又哪得机会进得这王府呢?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过是他一个妾罢了,要牢记,要牢记!青廷晚间来时,子钰正盘腿坐在炕上,趴在案子上描花样子。青廷见她裹得严实,整个人都埋在大长薄袄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有些好笑,“这才几月天,还没到中秋呢,就围成这样。”
子钰并未起身,继续描着,青廷上来要扯她袄,子钰连忙拉拢,白了他一眼,“我冷。”
青廷见那花样子是鸳鸯模样的,再摸摸她小手,果然冰凉,便笼住她,“这么暗,别弄了。”
谁料子钰却挣开他,仍趴到案子上,一笔一笔描着。青廷哑然失笑,不知何时又惹到了她,见她兀自犟着,便作势起身,“你这般忙,孤便走了啊?!”
子钰顿了一下,见他真的起身,便将那笔一横,半回过身,“您走,您走,您走了就莫要再回来!”
青廷见她脸儿苍白,眼中盈盈含着泪,嘟着嘴,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爱怜,重上来笼住她,“又撒娇呢,”
说着捏捏她小鼻子,“越来越喜欢撒娇,都是孤惯的你。”
子钰顺势倒在他怀里,青廷见她眼睫低垂,柔弱无骨,伸手抬起她脸儿,那红晕,便顺着他手指所到之处淡淡晕染开,恰此时那身上裹着的薄袄松了,浅浅的一股似冷还暖的幽香,青廷越发的着迷,将她紧紧搂住。半晌,听她怀中闷闷道,“王爷,我心情不好。”
青廷知她有话,便不作声,过了一会,子钰果然半坐起身,“王爷,我是不是该劝着您,多往别屋去去?”
抬起头,见他乌黑的眼仁探寻的看着自己,又扑到他怀中,“可是我不喜欢,不喜欢!”
青廷笑开,把她小脑袋从自己怀里挖出,“你个小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子钰抱住他,喃喃道,“我这样霸着您,是不对的,我知道。可是,可是,”
说着有些伤心,“我只是,好喜欢,好喜欢和您在一起,但我又不想变得不贤慧……”
青廷见她忍了多时的泪水扑簌簌掉落,又是可怜,又是可爱,心中爱意大盛,便带过她,低声问道,“可是有人说什么了?”
子钰摇摇头,“没有。”
青廷失笑,抚抚她脑袋,“你这个小麻烦精啊!”
子钰发泄了一会,感觉好些,听到这话,不服回道,“我只是很懂事。”
“啧,”
青廷假作点头,点点她额头,“你懂事!”
子钰也觉好笑,转过身子,瞥了他一眼,“还不都怪您。”
青廷一把扯过她,让她背靠在自己胸膛上,咬住她耳朵,“怪我什么?”
子钰身子一软,还想挣动,却被他箍得紧紧的,感到脖颈处被他撩得痒痒的,不由娇软笑出,“怪我,怪我……”
拉扯之中,子钰裹着的袄子早散开,青廷见她内里着一浅紫蛸纱裙袍,重重隐隐的,衣领处半褪,那纱堆着,像一重轻轻的云,缭绕着皎白的肌肤,青廷知她是有备,可,心中自有情思,怎堪抵挡?将那纱云抚下,轻咬住那细白的肩头,“小狐狸……”
第二日晨起,青廷已去早朝。一夜疲累,子钰挣扎着起身,忽看到案子上一封信纸,打开,上面龙飞凤舞,是他的字迹:卿卿,吾懂。多看书,少乱想。子钰眼中顿时酸涩,把那信纸捧到胸前,心中涌上巨大的甜蜜,不知为何,却又和着淡淡的哀伤,竟流出泪来。青廷青煜散朝后一道,青煜办了李霁,只觉心中无比气爽,笑对青廷道,“二哥,你举荐的那个马振,甚是能干,若不是他,恐那账目也理不了那般清楚,皇上都满意的,只怕要将他调到户部重用。”
“噢,”
青廷不在意笑道,“这人也是贫苦出身,别看是举子,以前也在家乡商铺里历练过,有人却不大看的起他为二斗米给商铺干活,他也有志气,硬是养活了老娘兄弟,还考得了功名。”
青煜一摆手,“我最厌那些酸腐夫子,动不动就指摘这个,议论那个。这人我看好,踏实,肯干,能吃苦。二哥,我便要了他,就摆到户部去吧。你看如何?”
青廷一笑,“自然还得问他的意思,你也别慢待了人家,给谋个好些的差事为好。”
青煜大笑,“那是自然!”
见远处自己的小厮已侯在那里,便拱拱手,“二哥,我先走了。”
青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平地雷天禧十八年春。过去的那个冬天,很是平静。自李霁倒掉后,丁家果收敛了许多,反观之,这边徐贵妃和辉王两方的势力,却是大增。徐贵妃因着兄长徐常坐阵北塞,军功赫赫,自不用提;而辉王,因斗倒了李霁,声望大涨,一时间门庭若市,前来递帖子、拜门下的不计其数,还有那等下作的,拼命做低了脸孔奉承,趋炎附势,现尽了丑态,但,青煜得意之下,不免失了些分寸,因此很快也有弹劾他的折子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