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看了纸条里的内容之后,若有所思。阿九离开以后,东厢房更显得清冷。“回去跟你们的总统领说,以后不必再递消息来宋府了。咱们的人在王都也要行事谨慎一些,莫让人捉住把柄。”
“是。”
给阿金传递消息的,是用了易容术的‘鸽子’。而今她的身份,是宋府的下等丫鬟。
“你也不必常来这院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阿金看了她一眼,又嘱咐道。
“是。”
‘鸽子’点了点头,看着阿金时,她眼里满是崇拜与担忧。“可是阿九师姐离开了,姑娘您一个人……”
“无妨。”
阿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没有再说什么,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这坐落在宋府一隅,极为偏僻的东厢房。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金正坐在烛火前看书,忽然听到院门那边有响动。她屏息听了一会儿,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怎么还没睡。”
宋文禹推开门,果然见到她正坐在窗边看书。“是不是那些被褥没有这软塌上的舒服?回头我叫人再给你置换一下好了。”
“你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不苟言笑的宋文禹难得会用这么诙谐的语气同自己说话,阿金觉得奇怪,心里的疑问脱口便问了出来。
宋文禹愣了一下,刚才一见着阿金,他便不自觉地心情轻松起来,若不是阿金的这一句问话,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阿金面前,已经放松到这种程度了。
“哦,也没什么事情。”
宋文禹轻咳了一声,原先还带着弧度的唇角又严肃地珉起。
阿金撇了撇嘴,觉得怪没有意思的,索性便又看起书来。
宋文禹见她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懊恼于自己的笨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他陪着阿金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就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慢着。”
阿金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扣,叫住了他。
宋文禹回头瞧他,见她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阿九家里出了些事,我准了她的假。”
“哦,好。”
宋文禹应了一声,半晌才反映过来。“那你身边岂不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阿金白了他一眼,又拿起书看了起来。“不劳宋大郎君费心了。”
本是置气的话,宋文禹却一本正经地回了。“那怎么行,大少夫人身边怎么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
,宋文禹顿了一下,又道:“我明日就去与母亲说一下,让她安排几个下人来东厢房伺候。”
他把话说完,还特意看了阿金一眼。可是阿金拿书挡住了他的视线,让她瞧不见她的表情。宋文禹抿了抿唇,上前一把抓住了阿金的手,将书本轻轻挪开了。
“别胡闹。”
阿金红着脸瞧着他,含娇带嗔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高冷的气质。“我如何胡闹了?”
宋文禹不理她,只是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一只小巧的锦盒拿了出来,放在了阿金身边的几案上。“打开来瞧瞧,是否喜欢。”
阿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宋文禹。“这是送我的?”
宋文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你且看看,不喜欢我便去金楼退了。”
“喜欢的喜欢的。”
阿金笑眯了眼,赶忙将盒子打开——一对白玉制成的小巧耳坠子,做成了水滴形状,让人爱不释手。阿金捧着那一双耳坠子在手里,受宠若惊。“你怎么突然想起送东西给我了?”
宋文禹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你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