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见他没接也没恼,顺手将烟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开口道:
“我就想问下,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沈秋下颌微抬,向陆霆安的方向示意了下。宋岩手下人都抢烟去了,陆霆安见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倚靠着墙瘫坐在地。挨打的时候,他用胳膊护住了头,所以脸上只蹭了些灰,但从他瘫软的坐姿来看,身上伤的定然不轻。
宋岩顺着沈秋指的方向看了眼,眼睛微眯,泛着冷光道:
“有人欠了钱,兄弟们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堵到人,结果这傻叉冒出来英雄救美,把人给放走了。”
沈秋闻言点点头,这和自己当时听得差不多。想了想,沈秋又开口问道:
“我听你之前说话,应该是读过书的吧?怎么帮别人要起账来了?”
宋岩闻言诧异地扭头看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帮人要账的。
沈秋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
宋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语气淡淡地道:“家里没钱,总得有个营生。”
这时,终于分赃均匀的几人整齐地蹲靠在墙边吞云吐雾,猛子闻言猛吸一口烟又吐出,叹了口气道:
“我岩哥打架厉害,读书也厉害得很呢!如果不是宋爷爷身体不好,需要很多钱治病,他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岩厉声制止,“猛子!”
猛子被宋岩吓得一哆嗦,讪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我胡说的,呵呵,我胡说的。”
宋岩这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硬气得很。从来不跟人诉苦,也不愿意被人施舍。父母在宋岩小时候就去世了,他和爷爷相依为命长大。
五年前宋爷爷病倒,看病的钱几十几十的出,人却不见好转,宋爷爷劝他不要白费钱给他看病,留点钱自己生活。
但宋岩坚决不肯,十三岁的人拿着一把斧子就进了深山,整整两天两夜没回来,他们都以为凶多吉少了,宋爷爷更是担心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结果没想到第三天一早,宋岩衣衫破烂,全身是伤的拖着一串兔子和一只狍子从深山出来了。谁也不知道那两天两夜他经历了什么。
村长见状,话要他们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转头叫人帮忙把兔子和狍子偷偷运到黑市卖掉,把钱一分不少地拿给宋岩。
但那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就用光了,宋岩为了宋爷爷,想尽办法在镇子里找活干,但这个世道,找活哪是那么容易的呢。
后来机缘巧合下,宋岩在附近几个镇子打出了名堂,渐渐地就做起给人收账的买卖,每收一笔账,主家给相应的抽成,日子才算是熬出头。
沈秋见宋岩不想提自己的事,便也识趣地转了话题:
“我之前听你说人跑了,具体怎么回事,方便说说不?或许我能帮到你们也不一定。”
宋岩对此不置可否,反正都让她看到了,说不说的,也就那么回事。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于是淡淡开口,简单地说了下原委。
原来,他们这次找的是个专门骗男人钱的女人,这女人也是好本事,骗了不少人。这次骗了一笔大的就想溜之大吉。但这次的男人不是好惹的,转头就找上宋岩,要他无论如何要把女人找出来,钱也得让女人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本来他们盯梢半个月,马上就要收网了,谁知道被愣头青陆霆安搅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