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尴尬得五指抓地,如果地上有条缝,她恨不得立刻马上钻进去。
“不是说要给我抹药吗?来吧。”
陆霆华大咧咧地背坐在床上扭头喊她,沈秋很想扔下红花油让他自生自灭,但看到他背部纵横交错的青紫淤红,拒绝的话哽在喉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认命地上前半跪在床上,把红花油打开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后覆在青紫处用力揉。
陆霆华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淡定,当柔软的手心覆上他的后背时,他的后背倏地紧绷,随意搭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额角泛起细密的汗珠。
沈秋以为是她下手太重,因此安抚地解释道:
“红花油要揉开才好吸收,你背上伤得挺厉害的,如果不揉开,明天更遭罪。”
陆霆华紧抿着唇,低哑地“嗯”
了一声算是回答,沈秋全部注意力都在后背的伤上面,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等沈秋把药涂好后,两个人均长舒了一口气。
沈秋甩甩酸的胳膊,微喘着嘱咐道:
“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话落,又想起口袋的东西,赶紧拿出来递给他:
“我这次出门带了几个防身用的东西,这个你拿着吧,以防万一。
陆霆华垂眸看向沈秋托在手心里的东西,是个小巧的手腕弩。除开腕带,弩的部分只有烟盒大小,但弩箭却有足足九,而且是可以连的那种。
陆霆华眼睛闪了闪,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暗色,他接过手腕弩,痞气地勾了勾唇,
“好,谢谢对象。”
沈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听他口口声声喊她对象,有些脸热,后退一步,道: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陆霆华伸长胳膊,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平日里凌厉的眼神变得温和,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笔直。
他仰头看向在他怀里有些局促的女人,愉悦的满足感充盈在四肢百骸,桀骜得有些张扬:
“我怎么了?”
沈秋不答。
陆霆华背脊挺直,身体微微前倾,沈秋有些僵硬地向后躲,却被他霸道地揽住腰,不让她动。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就想离她近一点,喊她对象,牵她的手,用手揽住她,甚至……”
眼底的墨色愈浓烈,他微眯着双眼,侵略感十足地盯着她饱满的唇瓣,就像是森林中的雄狮盯上美味的猎物。
沈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霆华,一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睫毛颤动,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
陆霆华喉结难耐地上下滚了滚,揽在沈秋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语气暗哑:
“……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慌乱地抬起头直视陆霆华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唇瓣微张,
“什么……唔……”
话还没有说完,略带凉意的唇贴上她的,停顿了好几秒后,陆霆华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唇瓣和脖颈。
沈秋心跳得很快,背脊骤麻,神经不受控制地绷紧、狂跳,湿漉漉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看向陆霆华,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也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陆霆华的唇再次贴上来,他的唇瓣分出一条小小的缝隙,舌尖试探地舔了舔她的唇珠,沈秋被激得一个机灵,下意识想要往后撤。
陆霆华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似是被沈秋想要逃离的想法刺激到,舌尖不由分说地抵开她的唇瓣,分开她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在她嘴里掠地攻城。
沈秋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头皮神经突突直跳,她想推开他,但浑身软,推人的力道像是小猫挠痒痒,最终就连推人的手也缓慢停下,变成用力地去抓陆霆华的肩膀。
她明明半跪在床上,却觉得自己随时要摔进哪个看不见的黑洞。
窄小的招待所房间里寂静无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
渐渐地,锢在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连带着吻也温柔了很多,像是两只幼兽互相厮磨慰藉。
直到唇瓣红肿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沈秋都不明白为什么正正经经的上药会演变成这样。她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在床上直打滚。
活了两辈子,她今天不仅脱单了,而且还接吻了!
“啊!……”
一想到自己瘫坐在陆霆华怀里浑身烫,眼睛毫无焦距的样子,沈秋就抓狂得想打人!
怎么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见识阅历极广的大好女青年,被一个七十年代的“古人”
撩拨了?!真是丢人,丢死人了!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沈秋都没有再出房门一步。直到听到隔壁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沈秋才“腾”
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确认陆霆华走了以后,她也平复好心情,简单乔装了下出门了。